你别走好不好。”
秦绍晟见他这样到底是心疼了:“我去拿毛巾。”
江易杉躺在床上已经什么都听不清看不到了,他又困又痛,身体痛心也痛。
他抱着秦绍晟的手边哭着求人别走边昏睡过去。
说是昏睡不过是高烧神志不清加上精神不济,身体撑不住了而已。
半梦半醒间回忆了十八岁到二十四年这些年,想他少年得志,想他红极一时,想他现在的犹如丧家之犬。
又想如果人生能重头再来,他又会如何。
等江易杉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如梦初醒般,看着窗外的日光恍如隔世。
房间里没有人,他在床上躺了一会也没有听到秦绍晟的声音。
整个屋子静谧到令人害怕。
他恐慌极了。
急于从床上坐起来,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昨夜冲冷水澡的后果很快就暴露出来,全身酸痛像是被打散了,头痛像快炸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几乎是要冲破血管。
他费了半天力气才下了床。
屋里空无一人。
他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走到书房,推开房门看到书柜上寥寥无几的几本书和开始落灰蒙尘的书桌。
他终于确信秦绍晟是真的要走。
他早就提前准备了。
门锁钥匙不换不过是因为无所谓了,已经四年了,没人会等四年还不死心的。
自己来不过是给人临走前添堵。
他真的舍下自己了。
江易杉走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佝偻着。
刺眼的阳光把他照得灰暗又绝望。
他一面想以往温柔的秦绍晟,一面想现在冷漠的秦绍晟,都是他的秦绍晟。
等初七过后,他就再也没有爱他恨他的秦绍晟了。
他亲手把人弄丢了。
南柯一梦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细细体味其中的苦涩与无常。
胸口郁结得喘不过气,他捂住酸涩的眼睛,再也绷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他也不想这样没用,可是他真的太难过了。
在这间屋子里没人会看到,也没有人会恶心他的眼泪。
他哭一会,他就哭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
江易杉不敢相信地转过头。
秦绍晟站在书房门口,身上穿着大衣外套,手里拿着新买回来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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