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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尘安窝在他的肩窝里,半垂着眼眸,道:“你连让我一个人睡都不同意,我怎么可能愿意留在宫里?”
她?已经?不去想隐瞒欺骗的事了,因为后面发生的同榻而卧这件事就已经?足够折磨她?了。
诚然直到今日为止,靳川言对?她?还算君子?,至多会在睡梦里抱着她?,旁的是一概没有。
但那?又如何?她?不想和他睡,但因为他不同意,也只好没了下文。
这样的不平等只会时刻痛苦地提醒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
一个人会对?一条狗有感情吗?会吧,只要这条狗足够忠诚,足够有用,就连时老爹那?种抠搜的人都愿意给大黄喂肉汤拌饭,可那?又怎么样?一条狗的忠心能让它?为主人付出生命,而主人对?狗的喜欢却能让主人吃它?。
时尘安是见过?那?样的事,所以她?没有办法真正地接受靳川言。
靳川言眼里的笑淡了很多,他勉强牵了牵唇:“你对?我当真残忍。”
时尘安有她?固执坚守的底线,靳川言几乎要把自己手?里握着的凄惨牌都要炸光了,博得的那?点惨淡同情却仍旧不足以让时尘安为他破例。
面对?时尘安,靳川言这个赌徒,似乎只能再次输得一无所有。
“但是,”
时尘安忽然抬头,声?音有如天籁,“如果陛下册封奴婢为公主,奴婢会感到由衷的荣幸。”
第34章
靳川言沉默了?会儿?,戴着玉扳指的手捏着时尘安的脸颊,将她的正脸板过来,严肃地问道:“你这?公?主究竟是出于真心做,还是只是权宜之计?”
靳川言可还记得时尘安头回表达想当公?主的愿景是在什么时候,那种心脏被刀刮来刮去的感觉可不大好受。
时尘安的脸颊被他捏成雪团,花瓣一样的唇瓣也被迫嘟囔起来,口?齿含糊不清:“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靳川言都被气笑了?,他用手指狠狠点着时尘安的额头,点的小姑娘的脑袋不停往后戳,跟不倒翁似的。
靳川言咬牙切齿:“时尘安,你哪怕说?假话来哄我一哄呢。”
时尘安被他戳得脑袋疼,她艰难地撑着?上半身,用手揉了?揉被他点得若冬梅落雪的额头,分外委屈:“可那是假话,就?是哄住了?你,你难道也会高兴?这?世上哪有人?喜欢听假话的。”
“我啊。”
靳川言说?得理直气壮,“我想听,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时尘安揉额头的手都顿住了?,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世上居然会有喜欢听假话的人?存在。
靳川言才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与她之间,根本不在乎假话还是真话,最重要的是,哪怕靳川言明知时尘安的情意是假的,他仍然情愿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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