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用到方言的台词不多,会个大概就行。”
到了化妆间,吴臻推开门,示意贺思嘉先进,“这也不算快,有语言天赋的演员三个月能学会一门外语,一两周方言就能说得很熟练。”
“谁啊”
“很多,咱们组里就有。”
吴臻坐到自己座位上,透过镜子与贺思嘉对视,“梅老会十多种方言。”
贺思嘉惊讶地瞪大眼,隔了会儿问“那你呢”
镜子里的吴臻眉眼含笑,“你猜啊。”
贺思嘉被吴臻坑了几回,见对方又一副戏弄人的表情,心下警惕,决定不猜。
次日中午在餐厅遇见梅庆时,他直接上前求证。
“我哪儿会那么多,也就七八种吧。”
梅庆只点了碗煎蛋面,吸溜着面条说。
贺思嘉刚想着吴臻果然又在骗人,就听梅庆说“不过确实学过十来种,但有的基本没用过,渐渐就忘了。
怎么,小贺对学方言有兴趣”
那还真没有。
拍戏对贺思嘉而言只是工作,他不至于像有的明星那样疯狂扎戏、动辄请假,或是受点儿小伤就吵着去医院,但要说多敬业、多有上进心是不可能的,他纯粹就是在混日子。
当然,贺思嘉也不会傻到对梅庆说实话,含糊地表示“有点儿意思吧。”
梅庆一贯不吝啬提点后辈,当即向贺思嘉传授起各种学习方言的小技巧,没多会儿他助理来了,告诉他行李已经收好,吃过午饭就能走。
“您要去哪儿啊”
贺思嘉好奇地问。
原来梅庆昨天进组只是报个到,他在伽罗村没几场戏,且都被排得很后,空余时间早安排好要去s省各地见战友,顺便给几位早逝的战友扫扫墓。
“小贺真要想学方言,可以找你立夏哥问问。”
梅庆笑着说“我以前跟他合作过一部戏,年轻人厉害得很,挺冷门的方言专攻了半个月就说得很溜了,几乎没口音。”
贺思嘉一愣,想到昨晚吴臻那些话,搞半天是在自夸。
他短促地笑了声,真自恋。
由于背负着减肥重任,贺思嘉吃得很少,饭后就溜达到了片场,下午有他一场戏。
此时,吴臻刚拍完一场外景戏,手里端着助理送的盒饭,贺思嘉来时正巧到,顺嘴问“就吃盒饭吗”
吴臻长腿一伸,勾了张矮凳过来,示意贺思嘉坐,边拆筷子边说“都是一样的厨子,有区别”
贺思嘉想想也是,但没等他坐下,导演就在喊他名字了。
余枫找他自然是为了说戏,可指导再是尽心,轮到正式开拍,贺思嘉还是抓不到感觉。
这场戏的前置剧情是金立夏出村办事,不得已将金小寒交给邻居照,金小寒不愿意待在屋里,从清晨到日暮,他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哥哥。
其实贺思嘉只需要摆出固定姿势,坐在院门口等着就行。
然而越简单越困难,余枫始终认为他眼神不够有戏,耐心陪他耗了一条又一条。
又听见一声卡,贺思嘉憋闷地吐了口气,再去余枫时就见吴臻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导演身后。
吴臻并没有他,而是垂眸盯着监视器,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瞧着有些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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