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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衍借着月色瞥了那匾额一眼,浅浅翻了个白眼,就因为这块破木头,石公平不知道敲诈了他多少真金白银。
二人避开寥寥几个守卫,跃上了玉皇殿顶。
“那工头就是从此处掉下去的吧。”
寇衍小心地踩着脚下竹竿,遥遥俯瞰了一眼,此处地势实在太高,胆大如他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内侧移了移。
裴俦正半蹲着打量四周,手里抓着一片落叶,压低了声音道:“怪就怪在没有痕迹。”
寇衍奇道:“什么痕迹?”
裴俦放下落叶,倏然对他笑了笑。
寇衍心中警铃大作,说时迟那时快,裴俦无声两步跃上前来,掀起衣摆,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踢出!
他反应也快,急急退后两步,避开了那股攻势,却忘了身处何地,一脚踩空就要自殿顶跌落。
寇衍在心里问候了对方祖上十八代,双手无意识地胡乱抓搡,一只手比他更快,拽住了他前襟,略微使力,将他提了回去。
裴俦单手拄着下巴,蹲在方才寇衍跌落的地方,眯眼不知在瞧些什么。
寇衍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这会儿回过味儿来,顾忌着地方不对,只得对裴俦怒目而视。
他咬牙切齿道:“裴景略,你这个王八蛋。”
“嗯,多谢夸奖。”
裴俦笑得真诚,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瞧瞧。”
寇衍保持着坐地的姿势,往后挪了三寸。
“唉,”
裴俦摇了摇头,遗憾道:“咱们不是来查案的么,不做出点儿牺牲,怎么查得出结果?”
“你怎么不自己来!”
裴俦神态自若,指着面前的竹竿,沉声道:“你瞧,这是你方才慌乱间抓出来的印记,无论是谁,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必定会大肆挣扎。
那工头却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你说奇不奇怪?”
寇衍掸掸身上灰尘,起身正色道:“难道他是自杀?”
裴俦摇头,道:“一个因为工钱不对就去找上级对峙的人,不可能轻生。”
他顺着竹竿的缝隙看下去,眼眸深深,道:“极大的可能是,他在掉落之前,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并且据秦焱那日所言,这工头身上的捆绑带不见了,再结合寇衍方才的反应,裴俦地此番推测大抵是对的。
底下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寇衍探头瞧了一眼,道:“京卫们在换防,咱们走还是?”
“先离开此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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