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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了啤酒,像新人结婚那样堆成一个品字形,扬言说不喝完不能回家。
我也不记得喝了多少,中途似乎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会儿。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本能地抓起自己的诺基亚喂了好几声后,突然清醒过来,桌子上茜伶的松下在震动,我四下一望,茜伶和高傲都不知所踪。
我拿过她的手机一看,来电的是张天叙。
我把手机放回去,摇摇手里的啤酒罐已经空了,顺手又开一瓶。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我按下接听键:“喂。”
“茜伶,生日快乐啊。
祝你越长越漂亮,礼物已经提前寄出去了,你最近这两天应该就可以收到,是你跟我说的那款戒指,尺寸应该差不多……”
“嘿,”
我打断他说,“你连女朋友的声音都分不出来啊?茜伶大概去厕所了吧,这会儿不在。”
“啊?”
张天叙很意外地说,“那,你是哪位?”
“我是周月年。”
“周月年……”
他拖长声音思索着,“你是写文章很好的那个周月年吧?据说你现在出书了?”
“胡乱写来着!
你怎么样啊?”
“还可以。
对了,可不可以把你的书给我看看?”
“可以是可以啊,不过你要把你们恋爱的过程告诉我,我好当素材嘛。”
“呵呵,我和她的浪漫故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给别人听呢,不过,等我回来吧,帮我祝她玩得开心,拜拜。”
“……拜拜。”
我们挂断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去,一边喝酒一边静静地打量。
四年多,我没有跟他说过这样多这样随性的话。
同样四年多,他对我的印象除了文章还可以之外,没有其他。
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庆幸,我所有的自信、自由和洒脱,一旦碰到他就肤浅得全部转化为自卑,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深切地知道我永远只能担任自己故事里的女主角,而茜伶,才是现实生活里真正的宠儿。
茜伶从卫生间走出来,爬回座位上又拉开一罐啤酒。
我按住她的手,说:“刚才你男朋友打电话来祝你生日快乐。”
借着酒劲,我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跟她一起回来的高傲也听得见。
茜伶一怔,“男朋友?谁啊?”
我说:“张天叙啊,还有谁,你有几个男朋友?”
“他啊。”
茜伶放心地格开我的手,“你又不是不认识他,直接说名字不得了。”
我说:“听口气你男朋友还带编号,该不会除张天叙之外还有另外的人?”
她奇怪地瞥了我一眼,“你胡说什么呀。”
我提高声调说:“茜伶,不是我说你啊,有了这么好的男朋友可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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