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便凝神留心听下去。
只听得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低声警告:“老三,如今,长安那边有人查你们,在此地还不太平,若不是今晚风太大,我断不悔答应你们在此停留。
你却莫要再生事端。
且那家带了护卫,绝不是普通人家。”
这人说得果然是自己跟大兄。
看来方才并不是自己敏感,那群人确实有问题。
而且有人居然狗胆包天,打主意到他们的头上。
江承紫继续听下去,便听到那老三很鄙视地说那康爷归隐几年,归隐得胆子越发小了,还很是得意地说:“这几年,我们做得大,普通人家的孩子养得不好,味道不鲜,我们还不做呢!”
江承紫一听,倒吸一口凉气,敢情这群暴徒贩卖孩童的目的却是满足变︶态的口腹之欲。
与江承紫一样吃惊的还要那康爷,当即就气愤地喝道:“你们,你们,竟敢这样伤天害理。”
老三冷笑道:“康爷,当年你带我入行,做得却也是这伤天害理之事。”
“我,我不曾教你取人性命。”
康爷大约想起从前,语气不如方才那般义正言辞。
老三还是冷笑,反驳康爷说:“当日,康爷可说利益为上,再者,让人母子分离又如何不是伤天害理?”
“你们,真真可恶。”
康爷隔了许久才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一句。
“承蒙夸奖,能得康爷肯定,我老三是死而无憾。”
老三笑嘻嘻地说。
康爷许久不曾说话,那老三等得不耐烦,便又缓和一下语气,说:“康爷,我们不做,别家也要做。
你如今上岸,却要对下水的人指指点点?入了行,便得往前行。”
那康爷许久不语,江承紫都等的不耐烦了,他才叹息一声,说:“罢了,我亦不是个干净的,没资格说三道四。
只是先前,我再三告诫你们,莫要去长安动手,那里即便是个叫花子,指不定也跟什么七弯八拐的朝廷要员扯得上关系,麻烦不少。
你们却还是去了长安,如今惹得这麻烦,被人查得这般紧——”
康爷说到此处,颇为无语,又是一声叹息。
“富贵险中求。
再说,康爷,你且放心。
若没靠山,我们怎会敢在长安动手?”
老三颇为得意地说。
那康爷更是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问:“靠山?你们竟与朝廷之人有牵扯么?”
“嗨,康爷,你别问。
如今,我们撤得这样快,却还有别的任务。
只要这一单任务完成,对方所付的报酬足可以让我们金盆洗手。”
老三更加得意。
那康爷一听,大惊失色,连忙说:“老三,我瞧着你长大,你听我一句:混迹官场的人,心狠手辣,你们玩不起。
若想活命,就此打住,速速乔装打扮,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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