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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芷有时觉得,沈寒山真是一个奇怪的郎君,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他。
苏芷举起手里的信,对沈寒山,执拗地说:“阿娘……给我的。”
仿佛在炫耀阿娘送的礼,虽然是遗书。
沈寒山摸了摸苏芷的头,说:“苏婶娘很爱惜晚辈,她怕我等不能成事,会被陈风算计,故此以身为诱饵,逼他露面。
暗箭成了明枪,再联合姑母入关后埋伏于州府远郊的草原骑兵,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大了。”
苏芷愿意和佚?沈寒山共享苏母留下的书信,她没有瞒着他的事,什么都想同他说。
苏母是个很乐天的人,她的信没有什么苦大仇深,信里写的全是她和亡夫的故事。
苏母说,原本苏父乃“碎云统领”
一事,是瞒着她的。
但他们是夫妻,怎么可能瞒一辈子呢?今天是沾了血的白衣,明日是断了一截的长刃。
苏父又不是当街斗殴去了,苏母得多蠢笨,才不知他私下里有事藏着掖着?
终于,在苏母怀上苏芷这日,她挺着肚子同苏父道:“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要是再骗我,我就落了胎,同你和离!”
苏父没了办法,连夜入宫请旨,得了天家首肯,这才暴露真身,也把苏母拉入了死士的伙里。
苏母说,其实她才舍不得打胎,要是苏父执意要骗她。
她大不了就带着孩子往乡下跑,过段日子再灰头土脸回来。
不过,她太了解苏父了,男人老实巴交的,很好拿捏。
虽然她后来才知道,这个憨厚的男人,实则是天家暗卫,杀人如麻。
他怕吓到爱妻,一直不敢说。
如今想想,苏母也是个能耐人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处一块儿了,哪里还会嫌弃夫君手上的勾当活儿?
苏母这些年很想夫君,她把苏芷拉扯大,把她托付给沈寒山。
苏母终于能撒手人寰了,寻自家郎主去了。
她心里高兴,昨晚还喝了两碗燕窝红枣汤。
……
苏芷看完母亲写的不着调儿的信,哭得更凶了。
明明人前是英姿飒爽的武臣,人后怎就如水做的一般。
沈寒山哭笑不得,把她搂在怀里,耐心哄着。
他抚她的脊背,和她说很多话。
“别哭,往后有我呢。”
“沈寒山,你会陪着我吗?”
“会,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们就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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