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变得殷红一片,坐在地上咳嗽不止…
“他是怎么死的。”
沙哑的声音问地上坐着的莳萝,他闭着眼睛,那睫上的血便滴落下来,粘在了暗金色的长袍上。
他的样子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的暴戾之色渐渐退去,剩下一脸的木然。
恍惚的看着莳萝,那眼神飘忽着摇摆不定,那一簇簇已枯黄殆尽的藤蔓衬着他显得更加的萧索哀伤。
莳萝扶着急喘的胸口,抬头看他。
他一脸血污,那墨黑深沉的眸子竟然流露出痛苦之色。
……
为什么要等到已经逝去,才懂得要珍惜呢?
叹口气,莳萝被薛万楼扶着勉强站起来,从长袖里掏出一只银白色的小布袋。
那布袋绣着一束白色的风铃草,泛着微弱的银色光晕。
莳萝把布袋递给他,那手轻轻的颤抖着,布袋上小小的雪白流苏飞扬起来,拍着莳萝的手一下又一下…
“这是一个人的记忆,爷如果有空可以看看。”
接过布袋,紧紧的捏在手中,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青白。
尤子甯静静的看着她。
“你恨我吗?”
突然开口,那眼中藏着暗沉,汩汩的忧伤隐于其中。
莳萝心中一痛,泪便凝于睫上。
“恨!”
“那他呢,他会恨我吗?”
他就像个小孩子,询问着这些让他焦虑不安的问题。
莳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伤痛。
先生总是淡漠的笑着,那一张绝美的脸上极少出现浮动的情绪。
他是个超凡脱俗的仙界神灵,这人世间太多纷扰繁华都已被他看尽悟透,已没有什么可以扰乱他的心神。
可是唯独对爷,他沾染上了凡人的思绪…会迷惘、会喜悦、会懊恼、会思念甚至会嫉妒…
他说,心痛竟然是这样的呢,这种心都裂开的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淡淡的笑着,那烟波一般清澈迷蒙的双眼微闭,莳萝却觉得他那眼中的忧伤都快要滴落下来。
那种疼痛顺着流动的风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
泪滑落,那微咸的温热没入泥土里,带着一点点灼烧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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