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一个人原是容易的。
我和沈觉明仍在僵持中,南北相隔,没有联系。
唯一的纽带来自我们各自的母亲。
他母亲婉转表示要抱孙子,沈家不缺一个人的钱,希望我辞职回南京。
我母亲则从另一个侧面阐述两地分居的坏处,我这等于给别人腾地方,也叫我不要学她,该示软就示软,女人认错不丢人,而男人们需要尊严。
我从不是个刚硬的人,也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无聊的时候,出点事的时候,也会想起他,曾经试着给过他电话。
不过真的不凑巧,每次他都没有荣幸接到。
有好几次打家里,均是顾盼代劳。
顾盼的嗓音我想不听出都难。
“锦年,要叫他吗?”
顾盼嗲嗲地说,有着几分压不住的得意。
“不必。
你们,周末愉快。”
既然他有他的精彩,我想我没资格干涉,结婚本只是为赌气,哪日,他烦了,一拍两散就是。
这日,我去企业办事。
回来,同事琳达说有人来找我。
我估摸着是案件相关人,也没兴趣问。
琳达却一脸兴奋地坐到我身边,“就是那个传奇人物、草根英雄,陈勉,你熟吗?听说他以前坐过牢,从底层一步步做起的。”
我一惊,却很正常地说,“偶然碰到的。
不熟。”
琳达继续道,“在你位子上等了你15分钟,然后走了。”
“没说什么事吗?”
“没。
我给他倒了一次水,搭讪了几句,可惜人家惜字如金。
不过,真的很有味道,听说还是单身。”
我坐到工位上。
心思茫茫。
陈勉这些时日去了哪里?他又因何找我?
一阵后,我翻案上卷宗,无意发现里面夹有机票,票面上有淡淡的铅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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