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举杯,说祝酒词:“笑,全世界同你一起笑,哭,你便独自哭。”
她是个小资文青,喜欢张爱(玲)、杜拉(斯)。
人家的名句张口即来,文雅得可以。
碰杯。
喝到醉眼朦胧。
我们躺到地毯上,看彼此都很喜欢的一部老片——《双生花》。
安安喜欢里边的音乐,据说是根据但丁的《神曲》谱的曲子。
叫:迈向天堂之歌。
在影片结束、呈现黑屏、唯音乐缓缓流溢时,安安闭上眼,跟着节奏轻轻哼。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歌词翻译过来就是:既然我只能用迈向天堂之歌来呼唤你,就让我们在天堂相遇。
3
生日的阳光不紧不慢,不多不少地注入新的一天。
我睁开睡眼的时候,鼻子已经嗅到了烤面包的味道,一定撒了小葱和蒜,是那种让人食欲大开的香气。
原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安安越来越向贤妻良母的标准靠近,不知那个改变她的人是谁?
我咽咽唾沫,爬起,这时听到厅里有小孩细声细气的声音:“妈妈,我不要吃牛奶。”
妈妈?安安什么时候做了妈妈?
安安的声音:“不吃牛奶不会长个。
虫虫要长得很高很高。”
她儿子叫虫虫?
“那是不是像爸爸一样?可以跟爸爸一起打篮球。”
爸爸?
我困意顿消。
胸口猝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又化作浓重的惊叹号。
我立马趿鞋出去。
清晨柔和的光线罩在一桌香气四溢的食物上,光线后边是一个差不多五六岁的小男孩,歪坐在椅子上,捧着牛奶,痛苦不堪地喝。
“你是谁?”
他看到我,趁势放下杯子,问。
小男孩头上顶着一薄层的小黄毛,春草一样刚刚生出,一双眼睛却骨碌碌转动,看上去有点鬼灵精怪,像《聪明的一休》里那个一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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