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话,“住在附近吗?”
“恩,就东头食品厂宿舍。”
“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男人听我如此说话,很受用,挠挠头皮,有点羞涩道:“我还真有个孪生兄弟,不过生下来就给我妈送人了。
哎,不会你那个朋友就是我那兄弟吧。”
说完,他自以为幽默地嘿嘿笑了。
我也没上心。
在我潜意识里,陈勉跟这个男人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虽然,他们在同一个县,虽然陈勉如果不到外面混,恐怕也会跟这个男人一样,憨厚粗笨,有一群孩子。
告别的时候,我把链子送给了那个女孩。
男人慌忙说,哎,不要。
他说“哎”
的语气跟陈勉有点像,我觉得我大概想陈勉了,就无限怅惘地笑了。
那次回京路上,我收到陈勉电话。
他说:“安安,我要走了。”
“啊?你去哪?”
“去美国。
大概不会回来。”
“你现在哪?”
“机场。”
“陈勉,你等我下,可以吗?我很快——”
我恨死自己了,干吗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恨不能跳火车。
然而就算跳了火车即刻换上飞机也追不上他了。
“陈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为什么呀?”
陈勉说:“安安,我以前想过的,跟你结婚,至少可以拥有你家一半资产,凭我的能力,也许可以争到更多。
我可以不费力气达成我这么多年的目标,然后去羞辱锦年。
可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不能对你那么卑鄙。
我现在也知道锦年为什么离开我了,跟我想象的原因不一样。
我以前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弥合跟她的距离,可原来我是被诅咒的。
我再怎样做,都是徒劳。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前活着有目标,现在只觉一片虚无。
我只想逃走。
离这里,离锦年,远远的。”
我流着泪,断续说,“你到了,打电话告诉我。
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很好。”
“安安,等我想清楚,如果能够给你承诺,会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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