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大哥哥立身在水中,比画着说,“我5岁的时候,我爹拉我到岸边,问我,想不想游,我说想,我爹就把我扔到水里了。”
“啊?”
静好张大嘴,“这么残忍?”
“你知道吗,水有浮力的,只要不慌,它自动就会把你托出水面。”
“大多数人总会害怕的。”
“所以说水,还是要对了脾气才行。
我就不怕。”
“你看过《水浒》没?”
静好问大哥哥,她那时候,已经翻过《水浒》的连环画。
“没有。”
“我觉得你很像那个浪里白条……”
“真的吗?”
大哥哥憨憨笑了。
“我下次来,给你带《水浒》。”
静好许诺。
然而,她没有遵守诺言。
她18岁那年在孃孃家休养的时候,曾在灶堂翻到一本缺页的《水浒》,在张顺的章节,她看到大哥哥的笔迹:静静。
她对着灶堂的火哭了。
有些东西很短暂,但让人忘不了,因为它很真、很暖。
这真与暖在回忆时又伴随着生涩的疼。
初中时,跟同学一起去体校游泳,同学们嘲笑她“你这是狗刨”
,她心内好像有块地方决堤,眼泪狠狠下来。
她在嘲笑中坚持她的狗刨姿势。
因为她觉得那不该被耻笑。
即便是现在她的泳姿标准优雅,她还会在为人瞩目时,临时兴起划起狗刨。
那是一种回眸,也是一种纪念。
静好上岸时,阳光已经敛尽,但是天光还是脆生生地烤着。
好多人都累了,就这么穿着泳衣坐在沙滩上打牌。
大多数男人都经不得泳衣的考验,肚子鼓鼓囊囊,都是怀胎至少6个月以上的;皮肉松弛,一叠一叠地往下颤,颤到腹部便扭出一个救生圈。
即便是几个年轻男子,也是同样懒懒散散的身体,那是腐化堕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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