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对父亲也爱搭不理。
父亲这几年,老得厉害。
精神状态与事业的顺遂成反比。
他有时候恍惚,也不介意岁安的敌视,吃过饭就进书房了;有时候却会为岁安一点小事大发雷霆。
比如说,岁安从小就吃不惯某样菜,饭桌上摆了,他一筷子不夹。
父亲忽然怒气冲冲,甩他一耳光,“这么大人挑三拣四,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吃不着。”
岁安喊:“你管不着!”
父亲又甩他一耳光。
妈妈哭,“都怎么了呀,岁安,你爸工作忙,压力大,你体谅下好不好,老头子,岁安不吃就不吃吧,我把它吃了也不算浪费啊。”
父亲正襟危坐,脸上一缕焦虑青筋一样爆出。
岁安扔下筷子,推门走了。
还是走吧。
走得越远越好,再不回来。
他在冰凉的寒气中说。
天空中有乒乓的爆炸声,谁家的礼花炸开了天空?他呆呆望着,硫磺熏得他直想流泪。
大三下学期他实习,不管“活动”
了下,把自己和他安排在了外交部。
有个晚上,他们参加完外事活动回来。
不管说:去我家看看吧。
“你爸请我?”
岁安踌躇。
“还真会为自己贴金啊,谁请你?”
不管撇撇嘴,“放心吧,我爸不在。”
到得她家,家里果然没人,活物除开他们俩就是一只老猫。
不管长得五大三粗,闺房却很女人。
床上用品是KITTY猫的全套。
粉粉的,腻腻的,让岁安心生恍惚,想,静静喜欢什么颜色呢?
蓝色吧,蓝色是忧郁。
不管很热情,给岁安端茶倒水削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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