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为着这个发现,也恐惧起来。
只是不接。
柳絮塞过来,热情地,像塞一件宝物:“作个纪念吧。
哈哈,纪念。
他给我打电话,说冷得不行……”
柳絮绷了很久的神情忽然一懈,眼泪哗哗往外冒,像水龙头一样关不拢。
静好神经质地看着那本破本子,没法反应。
有雪花在脑子里飘,像坏掉的电视屏幕。
良久良久,雪花才缓缓散去,放出10年前的一幕。
山顶诗会。
中间是舞动着的狂欢的人群,天之骄子们为诗歌为梦想为未来激动。
作为边缘人的他则在人群外边久久踯躅。
火光熊熊,映亮他燃烧的眼眸。
她看出他因为压抑而痛苦难当的渴望。
“你不进去吗?”
她问他。
“我跟他们不一样。”
他努力平和地说。
但是她知道他痛苦死了。
“我也跟他们不一样。”
她只能这样安慰他,然后问他“写不写诗?”
“恩。”
他小心翼翼地展出一张汗湿的纸,为她朗诵。
说真的,那首诗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却记得他朗读的时候有一种飞翔的轻飘。
灵魂飞出很远,停顿在哪里呢?他是否已经遥遥地看到若干年后的自己,他决不允许自己做沉默的大多数。
当年的火光持续,灼亮了这个阴郁的夜晚。
在一道白亮的眩晕中,静好的手触及那一首首年轻骚动的诗,仿佛触及他年轻骚动的心灵。
就像无法回到
曾经姹紫嫣红的青春
我也无法赶往遥不可及的未来
就像一只疲于迁徙的飞鸟
我安心于自己栖息的枝头
对于自己曾经激烈的内心
也已宽恕。
这是最后一首,时间,4年前某个日子。
他宽恕了自己激烈的内心,决定没有波澜地过完余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