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
到外面,小潮说:我妈妈结婚了。
“恩?”
“改嫁了。”
默言才明白过来,她父母离过婚。
“婚姻有时候很盲目,结束一段乏味的感情,不一定是坏事。
你妈妈年轻,当然需要重组一个家庭。”
默言尚不知情味,却煞有介事地劝慰,“当然,你也许觉得受伤。”
“我没什么受伤的。
我就是不知道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看默言愕然的样子,小潮又笑着说,“你父母关系好?”
“那个当然……”
她们就这么接近了。
大二不到,小潮就拥有一拨三教九流的朋友,多是男性,大概喜欢她。
小潮有特殊的气质,凌厉、桀骜,有时又温存细软,就像她脑子里跳跃的思维,让人说不清楚。
默言时常代她填坑,应付点名的老师。
作为回报,小潮时常给她一张电影票。
她有个朋友是一家电影院的经理。
默言于是养成了周末看电影的习惯。
在两个小时内看完别人的人生。
结束的时候,总是要待到最后,看人潮流完,伸伸懒腰,略微的反刍一下。
接上自己人生的步履。
“我跟你热衷看电影是一样的。”
有次,她问小潮是否交男朋友,小潮这样回她。
“看男人?”
默言惊呼。
小潮笑,眼中闪过波光:你窥伺别的人生,我窥伺其他性别。
“除了外观,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电影呢?你与电影。”
“电影是一个浓缩的梦。”
“男人是女人浓缩的想象。”
后来,小潮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没课的时候,默言便去那里看碟。
看碟的好处在于看了一遍不够可以看第二遍,甚或没看懂或留恋时可以让它暂停,待心灵消化过后再重新开演。
而人生不能这样。
这也是默言觉得神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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