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50万。”
默言脸都吓白了。
“妈妈说爸爸这种人自作孽不可活。
她可以不把他当老公看,可他毕竟是我爸。
默言,你晓不晓得我为什么对爱情失望,是因为爸爸与妈妈当年是自由恋爱,要死要活才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连普通的同情都没有。”
“爱极生憎。”
小潮叹口气。
“需要我想想办法吗?”
“不。
叫你来。
只是,有点难过。
不喜欢黑夜……”
昏黄的路灯光虚弱地漂浮着。
小潮听到“扑通”
的声音。
少年的她把记忆的灯拉开了。
那个夜里,她看到父亲这辈子最羞耻的一刻。
那时候,她不过10岁。
父亲还未发达,在政府部门做着临时的小办事员,谨小慎微。
母亲在纺织厂做车工,三班倒。
房子小。
筒子楼中的一间做了他们的卧房加书房加杂务间。
生存的窘迫,让母亲心生怨恨,怨父亲窝囊,恨自己遇人不淑。
父亲疼爱母亲,总讪讪地听,老实地包揽家务。
父亲第二天要下乡,会呆半年。
那个晚上,父亲熬了半夜,终于鼓足勇气爬到母亲身上。
母亲刚上完夜班,积了一肚子火,一脚把父亲踹在地上。
“扑通”
一声,小潮从梦中惊醒。
拉开灯,从蚊帐中探出头。
看到赤身裸体的父亲。
灯迅速灭了。
父亲哐啷出了门。
就是那晚,父亲找了一个很丑的发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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