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赚钱。”
瓶娘被三秀冷酷的声音吓得呆住了。
“你只要在这里。
我养你一辈子。”
三秀说完就拉开门,带着银钱和伞,走到了外面的潇潇秋雨里去。
城中的小酒肆里,三秀一壶一壶地喝酒。
酒肆外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正如水帘洞一般。
三秀没有乔装打扮,旁边几个酒客早已认出她是介福班的林三秀。
从她走进店起,那些人就不停地低声议论,无非是些捏造的她和洵美的风流韵事,越来越不堪入耳。
“……一日为妓,终身是娼……”
陌生的目光灼烧着她的脸。
她只有背向这些人,尽力把自己的颓唐藏起来。
然而议论声还是传进她的耳朵里,在酒意的催动下,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想把那声音赶走,却始终无法让自己烂醉如泥。
“小二。”
那小二来了。
三秀抬起头,已经觉得有些晕了。
“来点烧酒。
要烈的。”
“真是不好意思,本店不赊欠。”
三秀这才意识到钱不够了。
她只好胡乱挥了挥手,让小二又走开。
门口的雨仿佛再也下不完,街上行人寥寥。
瓶娘的未来,自己的未来,都仿佛在这雨里渺茫了。
相比自己,瓶娘的未来更加黯淡。
不能行走,那么唱戏的路,嫁人的路,全部都堵死了。
虽然是如此,还是那样坚韧地活着。
而自己却为了一时畅快,用冷酷无情的言语刺伤她。
想起古人“贫贱夫妻百事哀”
的话,饮下的热酒都化作了寒冰,把她封在孤岛一般的酒肆里。
生意渐消,死志渐萌。
她狠了心,把给瓶娘买药的钱,一枚枚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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