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藏书,他的著作,他养的花写的字及其他所有。
仿佛这个人的所有痕迹就这样从世界上抹杀了。
瓶娘除夕清早的无心之言,就这样成了谶语。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三秀曾经拿出来那些。
演出《彤管记》,三秀也是一时负气。
她给父亲看的是原本的戏本。
真正戏的内容,她只和双成两人谋划过。
双成不可能拒绝,而她也没想太多。
她所想的只是想让世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叫程笑卿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精彩地活过,之后凄惨地死去。
只是这样。
双成问她:不花来了怎么办。
那时候她天真地想,若他敢近身,就一刀刺死他。
结果,他根本就没露面。
三秀抬起头,已经到了家门口。
没有异常,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平静。
……如果曾经和瓶娘多商量一下就好了。
瓶娘那时候一定担心极了。
——对了!
仿佛定在了地上一般,三秀的全身僵住,再也不能动弹。
——她还等着我!
瓶娘她还在瓦子里……我竟然把她忘了!
三秀呆呆地站在大门口。
“回来了?演得怎么样?”
大师兄在院子里看见了她,笑了。
过一会儿,他看见三秀的异常,脸色微变:“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三秀好像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有嘴唇颤抖。
“双成呢?”
大师兄蹙起眉,“其他人呢?……你脸怎么那么白?……倒是说话啊?”
三秀的脑海中,思绪正如同那时的人群一样纷乱涌来。
她拼命回忆着临走时瓦子里混乱的场景。
前推后搡的人流里,瓶娘那么娇小,一定早就被淹没。
她腿脚又不便,若是被人推得跌倒,难免踩踏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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