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甘。
夜里全是细碎的声音,那来自他。
她睡不着。
出事的场景,存在于母亲的想象。
那男的新婚后,倪胜男揣了一把刀拉了灿去见他。
是个晚上。
有浓雾,人就像瞎了眼。
大门开着,他的母亲在剥豆荚。
你来了。
老人打个招呼,又低下头。
忽略了她眼中的仇恨。
倪胜男来过这里多次,帮忙干过活,也塞过钱。
老人司空见惯。
倪胜男直接闯进了门。
他和他的老婆在做那事。
白花花的身体裸露着。
听到门声,两人像触电似的惊惧分开。
“你,你来干什么?”
他慌张说。
她看着他,歪着头,迷惘,仿佛看到过去,那个夜露沾湿的草地,那里有青春的身体,和天长地久的盟誓。
她的眼泪落下来,一滴一滴。
“妈妈,你怎么了?”
灿抓着母亲的裤腿,仰首看。
她一把拉出女儿,说:某某,你看着,这是你的女儿。
我,够了。
然后,她拿起刀,决绝地割自己的手腕,血喷溅出来,落到灿的身上、脸上、睫毛上,世界在一个小女孩心中一片血腥,在血腥中,女孩看到男人胯间的东西无力地哆嗦着,那是怎样的丑陋。
与此同时,她听到母亲嘴里发出嘶嘶如蛇的声音,在痛感中,她的母亲麻木与平息自己这一世的爱。
男人大概脑子空白。
女人推他。
他才下来阻止。
送到医院。
抢救过来了。
但是她心死了。
一周后,她从医院最高的楼顶跳下去。
她的兜里还保存着那只孔雀。
可是那屏终归没有开,是黑色,冰凉的。
母亲知道后,去找那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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