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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应该在等江正龙前往M国,江正龙行程推迟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一边喝水一边胡思乱想,会很危险吗?他会不会出事?
屋里太过温暖,在把水喝完后我靠着扶手先闭眼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睡得不安稳,脑中一直在编织各种各样的梦,一会儿是自己站在一条平直的路上,而身边都是不断向我远离的人群,一会儿又是清晨微凉的墓园,墓碑紧紧环绕着我。
睡觉的姿势也不舒服,我烦躁地皱了下眉,翻了个身想换个姿势,随之而来的失重感将我从梦里猛地拉回现实。
我从沙发跌落在地上,先是茫然地看了下四周,想撑着地站起来,结果手刚撑下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刺痛。
我皱眉“嘶”
了一声,意识到是刚才摔下沙发时手中的杯子跟着一起落地,碎成了好几块。
碎玻璃嵌进了掌心,血流到了地毯上,我盯着那摊血迹犯了愁,起身想去找清洗工具,不过刚起身走了两步门口就传来响动。
是江既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
江既推开门进来,将大衣挂在门口,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朝我走来,看见了地毯上的血迹,缓缓皱起了眉头。
“我不小心把地毯弄脏了,正要去找清洁工具。”
我看着他不平的眉间,小心解释,“我会打扫干净的——”
“怎么搞的。”
江既打断我,他侧过身看向我,嘴角紧抿。
江既嘴唇较薄,眉眼深邃,面无表情或皱着眉的时候总有种冷漠逼人的感觉,他突然打断我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
“刚才没注意把杯子打碎了,手在上面撑了一下,就把毯子弄脏了……”
“受伤了不先处理伤口?”
江既眉头皱得更紧,拉起我缩在衣袖的那只手,把袖口挽上去,低头看还在流血的伤口,“地毯有人会打扫,我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兼职家政了。”
我愣了神,江既一只手抬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打开客厅桌下的柜子,拿出了医疗箱中的镊子帮我把嵌进皮肤的玻璃碎片挑出来。
他下手有些重,我下意识缩了下手,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声问:“你生气啦啊?”
江既动作轻了些,但眉头没松,也不回我的话,我只好无助地将目光落在刚才我忙着先去找清洁工具,没有仔细看伤口,现在江既帮我处理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伤口有些严重,玻璃碎片没取出来,血也止不住,顺着指尖滴下去,落在了江既的衬衫上,很是醒目。
这件衣服算是报废了。
“抱歉……”
江既放下镊子,拿起碘伏和绑带,垂着眼帮我包扎,他手法很熟练,处理得很快,包扎好后他后退了半步,静静地垂目注视我。
“你对谁说抱歉?”
江既说,“对我?”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没有做任何应该对我说‘抱歉’的事情。”
江既用干净的手在我的头顶按了一下,从我身边擦过到水槽那边洗手。
我在原处愣了一会儿,等回过神后赶紧跟了上去。
“你先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说抱歉了。”
“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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