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活应该还是能活下来的,只是经此一事,她那些甜言蜜语在圣上处未必如从前管用,至于位分,或许也不如圣上最初的期许。
郑观音能掩住自己的呼吸,心跳的动静却在幽暗的内室中显得愈发清晰。
她也只能勉强安慰住自己,皇后终究是圣上的结发妻子,就算圣上极为不满,出一出气就够了,也不好无缘无故杀了自己庶姐未来的儿媳罢?
否则他将皇后和外甥家里的颜面放到哪里去?
在圣上那里,她又不算是嫔妃,反倒现在是义女,不能作红杏出墙论。
更何况,她这张脸不是与画中的美人十分相似么,杀了她,难道就不可惜?
她正胡思乱想着自己能活下去的理由,却已经听见了石砖上传来的脚步声。
他骑马时的行靴更为厚实,与平日的鞋履不同,踏过来时更缓慢沉稳,清晰可闻。
那血的气味,也越来越近。
他今夜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平和纵容,只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嗜血君主,一脸阴云密布,更显冷峻寡凉。
地上的影子被月光拉得格外长,那一方藏人的帘幕轻轻地抖。
要是他腰间有鞭子,岂不要迎面抽她?
“谁教你躲在这里,”
圣上喝她的声音虽不高,却比往日威严压迫,“出来!”
他出口时满腔的怒气,等到说出口自省是否有些太过威慑,然而那帘幕只是抖,她这只已是他囊中之物的兔子,仍试图负隅顽抗。
可见还是往日待她太好,堂堂天子,竟镇不住一个小娘子。
利剑破空的声音才响起,郑观音惊叫的声音随之在殿内回响,女子的声音尖细,隐隐不绝。
他不多言语,严厉道:“出来!”
遮盖她头顶的布染了血,虽然是别人的,但几乎也将她吓死。
郑观音无奈,悄悄露出半只眼睛,怯生生道:“观主,我……我有些动不了。”
她往常白皙润泽的柔荑沾了画作与地上的尘灰,显得脏兮兮的,想要去拽他染血的道袍起身,犹豫片刻,还是不敢。
圣上冷眼瞧她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想起万祥说她月事未尽,秋夜的地砖,总还是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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