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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但是听说家属的后台很硬,好像是黑道人士,我刚刚听去现场看热闹的病人说,经过那间病房时,看到十几二十个黑衣人在那边,把整个病房堵得水泄不通,安医师正在那边处理。”
徐含星心头一凛,丢下吹风机,顶着半湿的头发,一边用手指抓顺头发,——边往另一层楼的内科病房过去。
出了电梯,她果然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包围着病房。
“我父亲好好一个人住进医院,却被你们医成这样,现在躺在加护病房生死未卜。
你说啊!
这条帐你要怎么算?!”
怒吼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梳着油头的年轻人,露在短袖衬衫外的双臂布满鬼头刺青。
身穿医师白袍的男人,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明显对比的色彩,让她一眼就看到安之权。
面对刺青男子的无理质问,安之权面色沉着,一双深沉的黑眸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抿紧的唇线让徐含星明白他正在压抑自己的脾气。
她认出那个刺青男子是陈正源议员的儿子陈胜强。
陈正源半个月前入院,来的时候严重黄疸,腹水也厉害,人也很喘,当时安之权向陈胜强建议转至医学中心治疗,否则病情无法改善,却被家属拒绝。
拒绝的原因正是他们不希望陈正源健康状况不佳的消息被媒体得知,尤其又是因为长期酗酒导致,传出去对年底即将到来的选举也会有影响。
“半年前我在门诊向你们解释过陈议员的病情,也请陈议员戒酒准备到医学中心换肝,不过随着他这几次频繁住院的情况看来,他并没有把这个建议放在心里。”
安之权冷冷的说。
“你是不知道当民意代表都要交际应酬吗?戒酒戒个屁!
你医术差就怪到我父亲头上是怎样?”
安之权望着眼前十几位一身黑的男子,每个都来者不善,说不怕被揍是骗人的,但是躲在他身后还有几个无助又担心受怕的护理师,以及其它住院的病患,他们的人身安全让他没有退缩的余地。
忽地,他看到站在电梯口的徐含星,浓眉瞬间拧起。
她不乖乖在病房休养,跑来这里干什么?
徐含星发现他注意到自己存在,都已经闹了一段时间,还没有任何警察到场,她想肯定没有人报警,于是她悄悄地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在获得他眼神的同意后,迅速躲进一旁的逃生梯打电话报警。
夜间医院内人力稀少,加上这个家属的背景特殊,警卫也无法处理这种状况,她相信没有人敢蹚这浑水。
她迅速报完警,接着假装若无其事的打开安全门出来。
陈胜强的吼声不曾间断,一旁数名黑衣人跟着鼓噪。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拆了你这间医院!”
陈胜强大放厥词,伸手用力推了安之权一把,满脸戾气。
“滚出去。”
安之权被他推得倒退一步,抿紧的薄唇透露已经燃起的怒气,他语气阴森的吐出三个字。
他耐着性子试图跟陈胜强沟通,但显然这群人不是来跟他讲道理,而是专门来找麻烦。
“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什么滚出去?!”
陈胜强暴怒的大骂一声脏话,下一秒挥拳往安之权的脸庞招呼过去。
“陈先生住手!”
徐含星不知何时已靠近他们身旁,在见到陈胜强抡起拳头,她惊叫一声,但来不及了,拳头已经猛烈的招呼过来。
她想也不想,挺身挡在安之权前方,下一秒一阵剧痛由胸口传来,她眼前一阵黑,瞬间痛晕过去。
徐含星突如其来窜出的动作让人措手不及,安之权错愕的抱着她软下的身体,就连动手打人的陈胜强也因为她突然出现而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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