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然用两根手指捏住钥匙,然后往小二手里扔了个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块银锭子。
沉甸甸的银锭子。
小二腿一软,差点就跪到地上管人家叫爸爸了。
“这几天就劳烦小哥了。”
闵然笑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客官您放心!
小的一定为您肝脑涂地!”
捧着那银锭子,小二风一样窜回自己的小屋。
他的小木屋搭在客栈后院,挨在厨房旁边。
狭小的屋子,里面的角落里堆满了破破烂烂的瓶罐瓦盆吃剩的东西以及穿破的衣服,挨着墙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藏青色的被子。
小二把窗户门都栓得死死的,然后钻到床下,移开地上的木板,从里面抱出一个深褐色的陶罐来,打开上面的盖子,里面是满满一坛的铜钱。
小二坐在地上,神色虔诚地把银锭子放进去,然后抱着坛子亲了两口才盖好盖子,重新把它放回去。
放好坛子,他从暗格旁边掏出一条绿得能滴出水来的玉坠。
那是一块十分简单的玉坠,水滴的形状,圆润而通透,没有分毫瑕疵,一面上刻了一个常字。
这是他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按照丈夫国的习俗,每年一月,丈夫国想要孩子的男子便将自己的精华放入冰玉瓶中,并在瓶上系一块玉坠,玉上刻了为将来的儿子取好的姓名,由特使护送至女儿国。
女儿国想要受孕的女子便领取一只冰玉瓶,置入体内。
十月后,若所生孩子为女婴,便留在女儿国,若是男婴,便系上随瓶的玉坠,送回男儿国,由其父认养。
(具体请参见楔子中内容)
别的孩子的玉坠通常都复杂精美,唯独他的如此简单,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但他一直是很喜欢这个玉坠的。
在他成为悦来客栈的小二之前,这玉坠一直挂在他脖子上。
小二难得地多愁善感了那么一会儿,叹了口气,把玉坠塞回暗格里,盖上木板。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他已经有三年四个月零十二天没见过家里的人了。
没有任何书信来往,就算是过年也没有消息。
夜色渐渐从天边罩下来,玫瑰色的晚霞被一点点逼到地平线上,最后完全消散。
街上行人少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出袅袅腾腾的烟,到处飘着饭菜的香味。
两个厨子早都回了自个儿家,掌柜也回了自己的房。
小二蹲在客栈一楼的长凳子上,捧了碗面条呼噜呼噜吃着。
桌上摆着壶偷偷从柜台后盛出来的酒,这要是让齐福康看见了,非扒了小二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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