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懂沈暮洵为什么没有拒绝。
明明都这么讨厌他,还是不拒绝他。
沈暮洵明明带着好多怨气,可是看到江声,被江声看着的时候就会一边情绪激昂起来,一边又感到发作都很艰难。
江声。
胸腔里被塞满这个名字。
江声,江声,江声。
江声粗鲁地给他擦脸。
沈暮洵一副“再碰我你就会死”
的冷酷样子,但被他弄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仅仅只是用手撑着床沿,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甚至他的心脏跳得厉害,江声都快听到了。
江声:“你和萧意当然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知道。”
“我没有随意对待你,没打算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你想想我这几天根本没招惹你,都没和你说过几句话,没惹你生气——”
沈暮洵蓦地打断他,“江声。”
手指骨的伤口渗出血,眼球中都是红血丝,英朗的脸上像是破防。
“你是不是喝了酒就会变成笨蛋。”
沈暮洵呼吸带着喘气,耳旁红宝石耳钉,衬着他愈发有着燃烧起来的热烈。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明明很了解我!
现在还因为不想负责在这里装傻……”
压迫感愈发强烈。
江声安静地望着沈暮洵,漆黑的眼中有着难过。
沈暮洵蓦地顿住,眼珠震颤。
如果江声真的无情,沈暮洵就能真的恨他了。
但偏偏江声偶尔让人觉得,他对待你的时候,是有真心的。
有时候江声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安静。
他看着,他心软,可是他无法理解,像是丛林里某种游荡的生灵,与人之间有着天生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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