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又特意的弄了宵夜给他,他被傅景园看着,也吃不下,傅景园坐了一阵子,也就起身走了。
傅玉庭扭头见着傅景园走了,冲过来抱他的腿,撒娇道:“三哥,你别再回南京了好不好?”
傅玉声忍不住笑了,说:“好啊,三哥留在上海,放学后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傅玉庭年纪尚小,一听到可以玩耍,便忍不住欢呼起来。
傅玉声逗了逗他,半碗甜汤吃了许久。
傅玉华这时也从外面回来了。
今晚他亲自去交接,家里的汽车夫接到傅玉声便回来了,他却亲自接了陆公子,通知陆家,又送陆公子去戴胜荣那里,做足了戏,这才赶回家中。
他一回来,见着傅玉声这样气定神闲的吃着夜宵,仿佛刚从舞场回来的样子,不免皱眉,同叶翠雯说:“你带着玉庭先去睡吧,我有话要同玉声说。”
叶翠雯这两日担惊受怕,好容易盼到他安全的回来,原本还想着哄了玉庭去睡觉,问他几句话,听傅玉华这样讲,只好把那点心思按捺下去,带着傅玉庭回房去了。
傅玉华等他吃完,带他去了书房,两人关起门来,一夜长谈。
傅玉华这两日已经把杜鑫盘问了一番,大约知道了他与孟青之间的来往。
等他坐了下来,便问他这两日都在哪里,有没有吃什么苦。
傅玉声说没有,说住在孟青闸北那边的老房子里。
傅玉华沉吟了片刻,才说:“他这两日四处的找你,倒是颇闹了些动静出来。”
傅玉声有些惊讶,略一想,倒也笑了,说:“做戏做全套,孟老板为了掩人耳目,倒也辛苦。”
傅玉华十分的不以为然,说:“他那是做给旁人看的,你以为他吃饱了闲着没事干?”
见他一时不解,便叹气说道:“你不在上海,所以不知道。
他如今投在杜月笙门下,杜老板讲恩义,又最念旧,谁不知道呢。
他做得这一场好戏,只怕是专门给杜老板看的。”
傅玉声沉默起来,没有说话。
傅玉华又道,“我听杜鑫说了,他待你倒是十分的恭敬,”
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又说:“只是未免恭敬得太不像话了。
我听说你吃醉了酒,他一路扶你回去,还给你擦手擦脚,这不是下人做的事么!”
傅玉声听他这样说,尴尬起来,直想说我醉了,并不晓得。
只是他的酒量,傅玉华还不清楚吗?他只好附和道:“我也吃了一惊,只是不晓得他的用意。”
傅玉华冷笑着说:“杜月笙当年巴结黄金荣的时候,也是殷勤得很,”
只是到底觉着奇怪,说:“他也犯不着巴结你。
你一向不在上海,我们傅家也不值得他这样。”
傅玉声想了想,说:“其实我倒觉得……孟老板是个重情义的人。”
傅玉华看他半晌,才说:“我今天把陆公子送到戴胜荣那里,你知道他同我说什么?”
傅玉声有些心虚,问道:“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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