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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见他喜欢听,也很是高兴,两个人就这样说了一下午的话,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快要到下关车站了,查票员过来恭敬的提醒,他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特等车厢里去。
很快就要到站,傅玉声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取出手杖来,又带上了帽子,在铺着地毯的车厢内走来走去,孟青便说:“三爷,放心吧,有我呢。”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的心便定了许多,望着孟青歉然的笑了笑,说:“孟老板总是受我的牵累。”
孟青只是摇了摇头,说:“三爷若是总说这些,就是同孟青见外了。”
傅玉声就不再说什么了。
火车到站后,叶瀚文果然依照约定前来接他,一路上并没什么意外,他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的放下放了放。
到了夜里,叶瀚文去他房里找他,头一句便开玩笑说:“我还以为这位孟老板与你有些什么,见着他面,才信了你的清白。”
傅玉声原本还有些心烦,这时也忍不住好笑起来,道:“原来我还有些清白?”
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孟老板怎么了?你这样说他?把你那一等侍卫官的制服拿给孟老板,他穿起来只怕比你强多了。”
叶瀚文嗤笑一声,也不和他废话,说:“我今天去了趟司令部,见着陆少棋了。”
傅玉声心口就是一紧,坐直了身体,问说:“他怎么样了?”
又问,“他说什么了?”
叶瀚文没好气的说道:“我这样守法奉公的好青年,他哪里认得我?”
又说:“只是走廊上见着了,我也不敢去攀扯他,装作不认得就走过去了。
不过我看他气色还好,或许是想开了也未必。”
傅玉声半晌没说话,叶瀚文也叹了口气,说:“我去司令部也是想再打听打听,也没问出什么来。
苏奉昌怎么说?”
傅玉声听了便觉着头皮发麻,说:“约好了明天中午一同吃饭。”
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同他说道,“不如我打个电话,约他出来见见,把话说开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叶瀚文却觉着忧心,说:“我觉着不妥,他又不是守规矩的性子,”
又说,“当初在大都会里闹成那样,谁想得到?你还是小心些好。”
傅玉声也是默然,想起陆少棋独自一个跑去上海,打算把他绑到重庆的事,也有些后怕。
叶瀚文说:“你在南京还是小心点,就别出门了。
明天跟苏奉昌吃饭就开我的车,今晚就早点睡吧。”
说完便起身走了。
打开门后却吃了一惊,原来孟青正站在门外,一时躲闪不及,颇有些尴尬,唤道:“叶先生,”
叶瀚文回过神来,知道他怕是要找傅玉声,便笑着说:“我这就走了,孟先生请。”
傅玉声看见他站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也有点惊讶,站了起来,说:“孟老板,怎么不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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