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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坐在木制躺椅上,身边的水晶发出幽蓝色的光,连同他那半边脸也陷入深蓝,眼珠盛着晚风。
始祖心里猜他也许得罪了政敌,也许凭着好样貌坑谋拐骗被发现,也许再加一点故事色彩,与年轻貌美的姑娘自由相爱,却突然得知姑娘是哪国公主,国王看不上他这个贫寒落魄的魔法师,下令追杀他……
他不抽烟不喝酒,爱干净知礼仪,有着一切绅士该有的美好品德与样貌,却活得这么落魄。
“看我干什么?”
他的视线自然瞒不过魔法师,魔法师扫过他一眼,“饿了就去抓只兔子吃,别死外边就行。”
好吧,他还有一副烂脾气。
始祖恶声恶气说:“你就活该被追杀!”
“天才总要受点磨难,这都是普通人的嫉妒罢了。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把门口的柴劈了,再烧点热水准备煮饭。”
烂脾气、厚脸皮,装模作样还喜欢暴力镇压。
始祖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了,怎么会觉得这么个玩意儿可怜。
他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那句话:“你带我回来不养我?这么长时间我就喝过一次血,我还在长身体呢!”
“你到底要长几百年的身体?胡搅蛮缠,不批。”
魔法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衣领处的衣服慢慢滑了下来,他肤色很白,之前被咬过的伤狰狞地暴露出来,重伤未愈的体质很难自愈,他又没找到合适药材,便一直拖着没管,他哪有精力应付这臭小鬼。
始祖绕到他面前,撒泼似的抓着他衣服不放手:“不行,你好歹给我点血维持**能,我要的又不多!”
“就你那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我怎么放心让你来?”
魔法师轻嗤一声,“我告诉你,别想了,在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前都要保存体力。”
看来他俩初见时给对方留下的心理阴影都不少。
始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你就没有关系好的亲人朋友找一找你吗,你父母呢?”
“死了。”
魔法师趁着他发愣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语气稀松平常,“死得干干净净,没人管我。”
始祖也没说话了。
隔了很远,他的声音又传过来。
“与其想七想八,不如靠自己。”
他们俩的关系在一开始的相看两厌中略微改善了些,虽然始祖还是觉得他人不行,但他教的东西很行。
让他一个在几个月前还懵懂无知,被一群普通人追杀的他极快掌握了无数救命的知识,他能保证,要是再回到那一天,他能带着养父母安然无恙地离开。
人类与血族的作息大不相同,为了协调好时间,魔法师勒令这只小血族配合他的作息来休息,给白天留更多时间去学习魔法。
他没忽略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的事实,之前他要不打地铺,要不跟这血族交替睡床,还没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把始祖拎到床上,约法三章以后便放心睡去。
静谧的房间里,始祖能听到另一道清浅的呼吸声陡然变得急促,随后紊乱。
似乎睡不安稳,总有梦魇缠身。
他等了一会儿,轻轻开口:“你怎么醒了?”
“你睡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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