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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阴沉了这么多天,上天总算大方地给了整整一天的阳光。
广场中央,教皇冠冕,权杖冒着璀璨光辉,维达尔一步一步登台,周围老教主平和地念着恭贺词,赞叹光明神选择候选人的目光,又赞叹维达尔自己的丰功伟绩,最后由他这个资历最老说话最有分量的圣殿老人亲自给维达尔戴上冠冕和披风。
新一任教皇上任了。
维达尔坐在长长台阶之上的座椅,向下俯视着所有人,忽然对上一双幽蓝色的眼。
——是伪装过的江屿白。
于是圣殿中所有人都看到他们新上任的教皇温和地笑了一下,虽然只有半秒,却也给他们留下一个印象——他们新上任的教皇脾气真好。
殊不知教皇大人早就迫不及待结束加冠仪式,偷偷摸摸找血族始祖去了。
这天下午,江屿白也好歹干完了工作,拉着他穿过传送阵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
是一片山林,风景宜人,人迹罕至。
江屿白说:“这是我曾经选的一处备用避难所地点,差一点我就将古堡建在这里了,只是后来一想,这里太冷,离你的家乡太远了。
我将位置改了又改,最后选择建在你家乡正上方的悬崖上,可惜时间过得太久,下面已经成了一片崎岖不平的乱葬岗,深不见底,白骨森森。
家乡变了很正常,可惜,古堡也没保住。”
“我倒是很喜欢这里的雪景,一眼望过去漫山遍野的雪松,白雪皑皑,酷寒之下人迹罕至,也很隐蔽。”
维达尔静静看着他:“要在这里建一座小屋歇脚吗?”
江屿白摇头:“之前没有建,现在建也没有意义。”
维达尔不太认同:“怎么没有意义?这里这样美,以后可以常来散心。”
江屿白搓了搓落在手心的雪花,手指红润:“不用。”
他望着远处密林,眼里带着怀恋。
好像看到当初自己带着手下来这儿勘察,一步一步测试地点,记录着适宜的土地。
“很美的雪山。”
有片雪花从松树上飘落,落在江屿白睫毛,摇摇欲坠。
维达尔目光落在他睫毛,又往下,他袒露的脖颈莹白,也有雪落在上面,久而不化,或是继湳沨续往里面飘去。
维达尔将厚实的白围巾给他围上:“戴好吧。”
江屿白虽并不觉得冷,却也不排斥多带一条围巾。
穿戴整齐以后,维达尔又觉得他像只毛茸茸的雪兔了。
柔软皮毛,温顺性情——虽然温顺只是假象,江屿白一手能拧爆三头雪兽。
维达尔摸摸他的头,贴着他脸颊:“以后你想去哪儿,都带我一个。”
江屿白双手揣兜,看着有点儿酷拽酷拽的,顶着毛茸茸垂耳兔帽子勉为其难点头:“也可以吧,看你表现。”
维达尔意味深长地说:“我晚上肯定好好表现。”
江屿白狠狠推了他一把,转身走得飞快。
维达尔跟上他,满脸无辜:“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
江屿白咬牙切齿:“我哪敢说你做错了啊?你没错,你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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