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三岁的时候,师傅被请去给当时的四川巡抚看病,不过是个小小的叮疮,谁知道却反反复复地总是不好。
师傅急得不得了,天天在家里书房翻医书。
不过是一墙之隔,师母和才三岁的师兄无声无息地被割了喉,死在了卧室里。
师祖第二天知道后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也没了。
师傅整个人都懵了,几位师伯和师叔帮着打点丧事,谁知道半夜起了一场大火,把药铺烧了个干净,几位师伯和师叔也都遇了难。”
这件事王晞曾经听她祖母和母亲说过,不过她当时年纪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此时冯高再提起来,她立刻就记起来了。
三十几年了,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凶手。
冯大夫的几位师兄和师弟中,只有一位去隔壁借板凳的师弟和背着人在后院给妻子扎纸花的冯大夫活了下来。
冯高声音更低了:“师傅怀疑是有人放火,就是为了掩盖他杀人的事。
开头那几年,师傅把这个幸存的师叔查了个底朝天,可硬是没有查出师叔有什么问题。
因为一把火把药铺烧得几乎什么都没剩下来,官府也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案子就成了悬案。
“只是师傅不死心,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在查这案子。”
为了借力,后来还住进了王家。
这句话冯高没说,王晞却心知肚明。
她道:“所以冯爷爷去游历,也是因为这件事?”
“嗯!”
冯高道,“来京城开药铺,也与此事有关。
师傅想尽了办法,这么年来,把周边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凶手,师傅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就想着去其他地方找找。
可他年事已高,在京城这几年站稳脚跟已经很不容易,去苏杭,怕是没这精力也没这时间了。
打算趁着这次进宫,借助二皇子的力量帮着查找到凶手。”
王晞皱眉,道:“他若是出了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冯爷爷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不是有所发现,才会临时决定这么做的。”
她脑子转得飞快,只想到了一件事,“那个大觉寺的朝云,不会与当年的事有关吧?”
冯大夫买了人家很多的百花香,还曾说朝云调香的手法和他岳家很相似。
如果是同门师兄弟,那就对得上了。
冯高赞赏地看了王晞一眼,道:“你猜的没错。
师傅就是发现那个朝云有问题,才决定进宫的。
师傅几次想见他都没能如愿,而他之所以能被称为京城调香第一人,是因为临安大长公主的青睐,强闯和硬来肯定是都不行的。”
“那就来软的!”
王晞眯了眯眼睛,她相信冯大夫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那个朝云就肯定有问题,“你跟冯大夫说,朝云那里,我有办法。
进宫的事,是不是能从长计议?”
冯高苦笑,道:“师傅不愿意告诉我们,就是怕你知道了出面帮他。
他可不想你也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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