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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不屑的戚一声,穆青低头咬了下她的鼻尖,一本正经的说,“你别不相信,也别小看人,就算是粒老鼠屎,你放对了地方,那也是种地的肥料。
所以别得罪他们,现在他们都巴结你,你就继续端着,一点儿蝇头小利就能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轻松又不费事。
人脉这东西,不要嫌多,也不要嫌杂,放在那儿,总有他们发光发热的时候。”
“这也算人脉?”
安易觉得表示不能理解,“他们那个样,你没事的时候还好,只要一出事比谁都躲的快,还给蝇头小利?凭什么啊!”
“你看,所以你只能干点儿文活儿,画画图纸什么的,让你混|社会做生意,你肯定得抓瞎。
交情是处出来的,你不先付出,别人凭什么为你付出?刚毕业的大学生都知道到了新单位要想和同事快速打好关系,就得送吃送喝,平时勤快,买了零食分享,发工资了请客,交情就处出来了。”
这一点安易还真反驳不了,她虽没有上过班,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不过让她和那些亲戚继续打交道,她还是不甘心。
见她小脸儿上满是不服气,穆青龇牙笑了笑,“你啊,还是小孩子脾气,平时看着挺懂事的,其实性子还是不够圆滑。
人活世上,恩怨不能太分明,又没让你对他们谄媚,只是在他们对你谄媚的时候,你随手赏点儿东西就成。
你想想,以前他们怎么对你们的,高高在上,脸不是脸,现在这些人都对你巴结讨好,跟狗似的摇尾乞怜,感觉不是很爽吗?”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穆青这么一说,还真是挺爽的。
翻个身面朝他,安易问,“你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啊?”
她当然不会以为他是真的把她那些亲戚放在眼里。
穆青哼哼,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才知道啊,我也不要求别的,你把我刚才说的想明白了,也算我没白浪费口水。”
以前没想过要教她什么,最近却总希望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告诉她,让她不至于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
安易不知道说什么好,搂着他的脖子闷闷的不吭声,穆青拍拍她的背,“怎么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才察觉到脖子里的水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哑然失笑,“好好的,怎么哭了?”
“不兴让人感动感动啊。”
她哽咽着嘟哝,眼里泪光闪闪。
美人,就算哭的时候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穆青有些心疼,他现在就一只手能动,捧不住脸,只能单手帮她擦眼泪,擦着她还哭着,让他哭笑不得,“多大点儿事啊,有什么好感动的,这就感动了,以前我为你做那么多也没见你掉豆子啊!”
安易闷闷的说,“那不一样。”
他问,“有什么不一样?”
她却摇头不说了,蹭开他的手,重新趴回他的怀里哭,像只可怜的小猫寻求避风港。
穆青叹口气,好似拿她没辙似的,不再追问。
第二天项越过来,说是病房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把老人接过来。
安易就给姑姑打电话,把时间订到了隔天。
隔天上午,逢周六,由军区医院这边派车到祁县去接人,安易和项越跟车,吕明贺安开车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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