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向不怎么容易被感动的阮梨都眼眶发热,旁边感性的翁雅妮在影片播放到一半就开始哭了。
而当影片进入最后,小主角回去给他的太奶奶弹吉他时,翁雅妮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她边抽泣边说着:
“我也、想我奶奶,我奶奶她,她这一辈子很辛苦,到最后都,都没过上好日子,我真的好想她……”
翁雅妮哭得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最后哭累了,竟然还靠着沙发睡着了。
阮梨是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她抬头迎上佟主任的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
“别叫妮妮起来了。”
佟楒话弯起眉,脸上带着笑,她伸手把翁雅妮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柔声提议道,“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到我家将就着休息一晚算了吧。”
“嗯。”
阮梨看向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翁雅妮,没拒绝。
两人合伙把翁雅妮弄到床上后,阮梨就去卫生间洗漱了,她洗漱完出来,在客厅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佟楒话的身影。
阮梨敲门进主卧,才发现佟楒话独自坐在主卧的阳台上吹风。
晚间的凉风吹乱了佟楒话的秀发,她仅披了一条薄毯子,纤细的手指握着一瓶啤酒,背影看起来十分孤单。
阮梨想起佟主任老公牺牲的事情,想了想,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还未靠近,佟楒话率先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
她见到是阮梨走进来,立马扬起一个笑容,“没去睡觉吗?”
“刚洗漱完。”
阮梨抿了抿唇,她缓慢地走到佟楒话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话姐,你不开心么?”
闻言,佟楒话默了默,拿起冰啤酒抿了一口。
“说不太上来。”
佟楒话嗓音温柔,阮梨却从中听出丝丝伤感,她看见佟楒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和谭瑾曜是在抗震救灾的时候认识的,那年我才大五,他当时已经从军校毕业进入部队了。”
“他很自以为是,我当时特别讨厌他。”
说着,佟楒话笑着转头看向阮梨,“谭瑾曜总是一板一眼的,说一不二,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那会就在想,谁要是当他老婆不得倒霉死去。
结果没想到后来,我成为了他的妻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佟楒话眼底的笑意愈浓,她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情绪,语气也是欢快的,却莫名听得阮梨心口发涩。
“这一晃十年过去了。”
不知道佟楒话想起什么,她望向漆黑的夜,唇边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声音轻轻的:“算起来,今年好像是谭瑾曜牺牲的四年吧?还是三年?我都记不清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慢慢遗忘一个人的开始。
这几年里,除了最开始得知谭瑾曜去世消息时崩溃的那一次,佟楒话几乎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她小时候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没接收到太多的爱,也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
没遇到谭瑾曜之前的二十几年生活,佟楒话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就算没了他,她照样也可以幸福开心。
没什么问题,她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阮梨张嘴想安慰,可面对如此平静的佟主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抬手默默地拍了拍佟楒话的背。
感受到阮梨的举动,佟楒话的身子顿时一僵。
她感受到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涌出来,便弯起眼睛笑道,“我还好,不难过。
平时没什么的,估计是你们选这个影片把我的情绪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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