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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主动且热心地替他解惑:“有很多想问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爸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离婚了,我跟我爷过,我俩不对付,就这么简单。”
语气很轻巧,甚至带着丝笑。
宋涸觉得这种情形可以适当开一两句玩笑话,否则自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怪不得你小时候这么穷。”
他憋出这么一句。
沈洲拔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高声道:“穷不可怕,孤独和无望才可怕哩。”
两人一路蜿蜒走出青山,这个话题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终止了,他们又讨论起今天中午吃什么,如往常一样,好像是无比平淡、不值一提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宋涸面前,那些回忆才会莫名变得单薄,重量也锐减,轻飘飘的,毫不费力就可以倾吐完。
沈洲想起自己第一次对别人提起往事,跟今天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那应该是去年,不,现在该说是前年了。
前年的初春,他把宋祁从海里拽回来送回家,浑身湿透了,天又冷,回出租屋后生了场大病,陆以青得知后赶来探望他,问他到了故乡为什么不回家。
沈洲烧得神志不清,对他有问必答,说给陆以青听的那个版本要丰满许多,痛苦和委屈像大雨倾盆,兜头落下。
陆以青后来送他去了医院,在他狭小的出租屋里做好一日三餐端去照顾他,直到他病好才放心离去。
走时没说什么,只宽慰他:“会好的。”
没法一条一条列出好转迹象的证据,这三个字就只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前不久他同样也这么说了,在沈洲的关切问询下。
所以他和许历的破釜沉舟,迎来曙光了吗?
第49章(陆)
初八这天,陆以青已经踏上了回去的路。
昨晚一夜未眠,他赶在公鸡打鸣前起床,轻手轻脚为那一大家子做好了一顿精致而繁琐的广式早茶——许历怀孕的妹妹嘴馋总想尝尝,奈何食材不够,口味要正宗就只能网购,一直拖到今天才做出来。
陆以青把东西上屉保温后,回到卧室亲了亲许历的额头,趁他睡得正熟,拎起行李箱迎着晨曦的第一缕曙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其实初二就该走了,只是这山坳里有座上百年历史的老寺庙,许历一直想带他上去看看,初七这天才终于腾出时间。
陆以青决定要走,是因为真的爱许历,知晓他的为难。
大年初一那天爆发了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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