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被拧开,宋涸挤进来,狭小的浴室更加逼仄。
温热的身躯贴上来,水汽蒸腾之中,一个吻就轻易迷失。
肩胛撞上墙面的瓷砖,刺骨的冷意掀起一片鸡皮疙瘩。
察觉到宋涸的手不安分地往那处探去,沈洲一个激灵跳开了:“等等,莫非你想在上面?”
宋涸的表情在理所应当和困惑不解之间反复跳跃:“不然呢?”
“开什么玩笑?你那玩意儿怎么可能进得去?”
宋涸闻言面色发红,半张着嘴欲言又止,琢磨半天吐出来一句:“总不能我在下面吧?”
沈洲也不是非要争个上下,关键是宋涸那玩意儿……实在难以想象……当然他也知道这臭小子不可能情愿当下面那个,一时也有些为难,心里的退堂鼓早就敲响,干脆顺理成章地同他打商量:“……要么就不做了。”
“不行。”
眼看宋涸伸手要来拉自己,沈洲连忙躲开,语气也强硬了些:“今天不做了!”
“要做。”
宋涸长手一捞,成功揽住他的腰,凑上来想吻他。
沈洲抬手抵住他脑门,坚决道:“不做。”
“我要。”
“说了不做。”
抵在脑门上的那只手被他拉下来贴住脸颊,掌心的茧擦过光滑皮肤,想来会刮起细微的疼,宋涸却丝毫不怕,歪着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掌,柔声道:“要嘛。”
周遭水汽弥漫,宋涸的脸湿漉漉的,头发也打湿了,一绺绺耷拉着。
沈洲与那双清亮的眼睛隔着水帘对望,蜷了蜷指尖,说:“撒娇也没用。”
宋涸微微噘起嘴,他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眉毛还皱起来想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愤懑地指责沈洲:“我已经忍了很多次了……”
这模样让沈洲想起当年那个噘嘴要糖吃的八岁小屁孩,心中顿时柔软一片,终究败下阵来,犹豫道:“那、那试试吧……你轻一点。”
一个吻顷刻覆过来。
从浴室到卧室,蝉鸣一路追随。
窗外的月光和晦暗的灯光交缠在一起,柔软地倾洒在沈洲身上。
宋涸喜欢他下颌、肩颈连同侧腰的曲线,比蜿蜒的海岸线陡峭一些,仿佛即将托起无数海鸥振翅起飞,迎着海天一线,全都,飞进他一个人的眼睛。
墙上的照明灯是老套的花托模样,灯泡有两盏,坏掉一盏,光明很稀薄。
沈洲盯着天花板,那上面还有半截奥特曼。
宋涸的脸埋在他肩头,滚烫的热泪灼烧皮肤,沈洲一怔,扳过他的脸,托着他的下巴,忍着喘息问他:“兔崽子你哭什么?我都没哭。”
宋涸的双眼盈满水光,无声淌着眼泪。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只是心口满胀,某种纷杂的情绪无从安放,要化作泪水从眼睛里溢出来,且怎么也止不住。
沈洲颤抖着揩掉他的眼泪,指尖的湿润泛滥成翻涌的海浪,把漂浮不定的自己推到了岸上。
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扎根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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