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娶媳妇?”
郑哥说,“会做饭是追女孩子的利器懂不懂。”
丁子木把脑袋摇得跟电扇的扇叶似的,异常坚决。
郑哥无奈地走了。
关上院门,丁子木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转着台看电视,刚转到体育频道的“天下足球”
,就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就好像有人用电钻在他的天灵盖上钻了个孔,高速旋转的钻头正把他的脑浆打得四处飞溅。
他丢下遥控器,抱着脑袋攒成一团窝在床上。
从小他就有偏头疼,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闭着眼睛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片止痛片丢进嘴里。
在耳边剧烈的轰鸣声中,他咬牙熬着,等待这一波疼痛过去。
渐渐的,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三章
杨一鸣一大早就出了门,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了福利院。
他算计得很好,去福利院食堂吃早饭,昨天的那种小面包至少要吃掉五个。
脑子里塞满了小蛋糕的杨一鸣在食堂窗口前看到餐牌上写着“今日早餐:豆浆、绿豆粥、油条、烧饼、鸡蛋”
时,那种崩溃的心情真是令见者动容。
“师傅,”
杨一鸣腆着脸把脑袋塞进小小的窗口里问,“今天没有面包吗?”
“面包?”
大师傅愣了一下,“我们一般不做面包,不过有时候会烤点儿蛋糕。”
“昨天不是还有面包吗?”
杨一鸣不甘心地追问。
“昨天的早饭是疙瘩汤和鸡蛋饼。”
“哎?”
杨一鸣举着餐盘傻呵呵地瞅着满脸油光闪烁的大师傅。
“你吃不吃?”
大师傅举着大汤勺冲杨一鸣晃晃,有点儿疑心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吃。”
杨一鸣无可奈何地端着油条做到餐桌前随便吃了两口,福利院的伙食真不怎么样,简直跟教研中心的食堂有一拼,所以杨一鸣很不情愿地在暑假期间体会到一种正在教研中心上班的感觉。
吃完,瞅着时间还早,杨一鸣就顺着走廊慢慢溜达,看着两侧墙上挂着的画。
杨一鸣最喜欢看画,倒不是他有多高的艺术修养,而是单纯从专业角度来看,绘画,尤其是涂鸦特别能反应一个人的真实内心。
杨一鸣在一幅画前站住了脚。
一个孩子画在画纸中间,脚下有两道影子,七扭八歪地交错着延展开来,一直延续到画纸的底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线条凌乱地交错着,看起来是有人画了一个又一个的不规则图形,然后把它们重叠在一起。
画面的背景,全是蓝色、白色、黄色、黑色的不规则色块,这些色块杂乱无章地混在一起。
画画的人用极大地耐心和时间,把整幅画的背景全都涂满了,满满一张B4纸,一点儿空白都没有留下。
这还不是这幅画最特别的地方,最特别的是整张画的笔触,画是用油画棒画的,看得出来作画者画画时用了很大的力气,厚厚的素描纸似乎都要被划穿了。
就这么一张线条凌乱、色彩浓重的画,稍稍离远了看竟然显现出一种奇特的美感,色彩与线条冲击着观众的视线,有一种直击心底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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