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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也一样?他们不敢追究了。
师叔说得对,笼络人心。
我突发奇想,不必用说的,直接用杀的。”
他仰起头,面上沉沉静静的,也不慌乱,“以后师叔想杀,我就帮师叔杀。”
欲星移只能叹气。
孩子一时兴起做荒唐事也是有的,但胆大妄为至此,真真叫人心寒。
又想,杀伐决断,于君王也并非坏事,只要善加引导,便也不至于走向暴戾刚愎的路。
风雪中,后面又陆续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户人家。
欲星移擦净了血,让侍候人传话,教三人今夜先到耳室里暂住,以免北宫追究。
又说,那名唤沐摇光的孩子,就记在自己的弟子名册上,今夜速速暂拟了名册,连夜送到生员部去。
幕三十八
深夜里,默苍离还未睡,伏案整理苗疆那的事务。
九算之中,御兵韬在正月后就要回乡上任了;苗疆皇室内并不安稳,需要有人去权衡。
“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听见开门声,也未抬头,只道是欲星移回来了;然而抬头看向那,见鸿儿也被拉着,换了身素净的常服。
“你脸色不好。”
那人摇头,只说是冷风吹的,就带着小孩绕过屏风,到隔壁的榻上就寝。
屏风后灯影摇曳,看那样子,鸿儿今夜在这里过夜。
“我是无事。
掌门师兄怎么还没睡?”
本是睡了的:雪风方才吹落了廊上一盆梅花,花盆摔了,人也吵醒了。
欲星移的声音自隔壁传来,带着几分疲惫:既是如此,明天让人把花盆撤出去罢。
四更天了,默苍离也收了案几,吹灯就寝。
他知道内宫肯定出事了,估计是孩子又闯了祸,否则夜里在这留宿,没一晚上像今夜这般安静;但任凭多聪敏,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离谱的事情。
此事也无人再提起,权当了结了。
或还会留心那人身边多带了个叫沐摇光的小学生,但说是随手收的,也就再无后话。
正月里,初一大宴后,四处都放了假。
就听外面到处都是炮仗声,烟火缭绕。
鸿儿去院子里看师傅扎鞭炮,过一会看腻了,穿过白石亭,去看松树下结了冰的鱼池子,红鲤鱼静静伏着;他们俩在廊下垂帘后敲核桃,难得都有空闲坐。
默苍离待他仍好,可对外人愈发疏离刻薄,教人心里不安定。
冬晴日,大雪乍停。
小孩子都换上了鲜艳的冬衣,和雀鸟般在庭院里叽叽喳喳的。
沐摇光自从经历那事,或是受了惊,自此沉默寡言起来,也无甚玩闹追打,看到上官鸿信只远远避开,再不招惹。
其他孩子在雪庭里玩,他只坐在欲星移身侧侍奉茶水,或注意着香炉里的云母片和银炭。
你下去,同他们闹去罢。
他师父说:我和掌门师兄说会话。
沐摇光颔首退下了,但也没去玩,不过是到侧房里读书去了。
“那边有人说,近日要接殿下回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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