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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殿内,许久才传来一声冷笑。
玄之玄说,何必故弄玄虚。
是啊,何必故弄玄虚。
默苍离靠在椅背上,声音中透出一股倦意,“忘今焉是否还在,你是最清楚的。”
“你是想连我一起杀?!”
玄之玄拍案。
他忽然笑了一声,说,现在你们知道老大的生死了。
默苍离的声音不算响,在昏黑的殿内回荡,“至少,你们现在学会联手了。
两个也好,三个也好,甚至拉上欲星移也无所谓,你们可以尽管试试看,我当年提出的变革,到底是不是说笑。”
夜已深,众人散了,陆续出了天志殿。
两人到了隔壁的书房,默苍离打开窗子,让这里透些气。
他很久没回来,书房中被闷出一股说不出的霉尘味。
“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客套,但却是默苍离想了很久才问出口的。
哪怕直接开口问公事,欲星移也不会有意见,可是这一次久别重逢后,他却问了这句普通的话。
“过去那么久,还是问得这样笨拙……不想问就别问了,我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人听了,就真的沉默不语,连公事都不提。
欲星移坐在案前看这次道域动乱的文书,那人坐在案后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寂静着。
过了许久,他将近看完了,那册文书被默苍离抽走。
随后,那人一言不发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垂手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过那狭长眼角。
欲星移的月白兰罩衣从身后被褪下,衣衫中还落着两片银杏叶。
那人从背后拥吻他,耳鬓厮磨。
顺着默苍离的动作,他伏在书案上,枕着厚而柔软的宣纸,能闻到浓得刺鼻的墨香。
他们是第一次在书房中亲近,以至于完事后都不知该怎么收拾。
欲星移仍然伏在案上,背脊裸露一片,结着细密的汗,双目半合著将睡欲睡,不想起身。
这姿势连袜子也弄湿了,黏在脚上,湿湿冷冷的。
或是凝珠后的疲乏,他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梦里,有人替他擦拭背脊上的凉汗。
欲星移似是梦见了水色的阳华,又好似无梦,不知身在梦中,也挣脱不出这片灿烂光明的梦境……倏尔,又是一身冷汗,缓缓睁开眼。
背脊上,有冰凉的东西轻快扫过;那人就在身边,衣衫带着熟悉的青竹香气。
欲星移不知他在做什么,过了许久,才觉察到自己背上的笔触。
他问,我睡了多久……
默苍离不答,笔尖点了点。
汗水让背上的字迹晕染开,染在了白色的中衣上。
送孤鸿目断千山阻,谁为唱金缕……写得那么寥落,教人说什么好。
欲星移还是困着,略笑着将头埋在臂弯皱袖中,凉汗沾湿袖角。
搁了笔,他也不再写,将人的衣襟拉好,抱到了书房的小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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