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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昭堂健的回忆5（第2页）

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明白了女孩的意思，他伸出了手指，做了同样的动作，他的食指指着女孩的指尖，像是契约上的鲜红色印章，又像是小孩子经常做的，像是随意玩笑般，即使违约也完全拿不了你怎么样的‘拉勾上吊，吞千针’

“加油啊”

男孩披上外套，急忙的走了，没有回头，女孩朝着他的背影轻松地挥着手，

好像是在道别吧

她扶着下巴，无奈的笑了笑，太阳还在天上挂着，散着晒人的光芒，中学的老师讲过，中国有个人叫夸父，他为了一族人竟然想要追上太阳，玩了命的在追赶，可他最后还是倒在了路上，她当时看着洒满阳光的教室，咬着圆珠笔，单纯就觉得那个叫夸父的多少有点没头脑，人怎么可能追的上太阳呢，人类只能一直跟在太阳的后面，不玩命跑就没有阳光。

‘万一夸父跑过太阳了呢’那时有个谁是这么问的

‘可就算跑过太阳，太阳的前面才是最黑的’

‘但这个世界上，有一群傻瓜，即使知道太阳前面是无穷的黑暗，那也会玩了命的去过太阳’

“可恶的太阳”

女孩朝着那东方升起的太阳，很努力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天气真不错”

昭堂健看着自己的手表，大赛已经开始五分钟了，他迟到了，即使他拼命道歉，绝对会臭骂自己一顿吧，可，怎么说呢，即使被骂，他也会觉得有点开心，而且还可能会开心的不得了，他突然觉得好贱啊，贱的不行，贱到骨子里了，和老家里被铁链拴着还朝他摇尾巴的狗一样贱，可他的梦想也很贱啊，贱男人配贱梦想，简直绝配，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女孩面前这么这么一直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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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自己的食指，想到了那个和自己对着伸出手指的女孩，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救了一个人命，一条鲜活的命，人命关天，而且她想死诶，但被他救下来了啊，他第一次觉得做事有了回馈，不再像是往大海里丢鹅卵石，水花不大点就消失不见了，他还是算是有点厉害的，差生第一次考了满分，有些骄傲。

他揉了揉鼻子，哼着跑调的歌曲，一蹦一跳的，从楼下的破败的生锈铁门里冲出来。

“我是不是终于”

“咚|！”

像是什么重物猛烈的砸在地上的声音，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格外刺耳的噪声，像是生锈的铁管在碰撞，出刺耳的金属声，又像是运输箱跌在地上，出闷响，他的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名的大手捏住，捏的他喘不过气，这总感觉就像小时候，自己偷拿了父母票夹子里的一千日元，买了满满一袋子的粗点心，躲在橱柜里像个小老鼠一样偷吃，晚饭的时候，他打了个饱隔，没吃一口饭菜，他说自己不饿，估计是中午学校饭菜吃多了，但母亲那时一直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的他心里毛，是自己嘴上粗点心的碎屑没擦干净吗？要是现，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他突然感觉脸上有些热乎乎的，是眼泪吗他轻轻地用手指一抹，抹下来的全是黄色和红色的东西，还有碎的不能再碎的人体组织。

他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女孩倒在地上，很安静，像是睡着了，她手里的手机在响个不停，好像有人正在给她打电话，可人家醒着的时候你不打，现在睡着正香你却打个不停，是不是有点坏，屏幕全是裂痕，上半已经黑屏，但手机屏幕下半部分还在着光，电话铃声有点吵，叨扰人家睡觉好像有点不好。

女孩睡得很香，好久没睡的这么好了，一点没想醒的意思，‘美里，美里，美里’他轻轻地叫着，是叫美里对吧，自己应该没叫错，才认识一小会，自己对她什么都不知，只知道她叫美里

女孩似乎真的头先着地了，脑袋碎的哪都是，像是夏天沙滩上用棒球棍打完西瓜之后一样惨。

他的手在抖，完全用不上力，他手里的玫瑰正巧落在女孩的身边旁边，花瓣随风挥洒，罗曼蒂克的不得了，像是给女孩献上的最美的花朵。

他轻轻拿起手机，现视频还在录制，手上黏糊糊的，手指都不舒服，他轻轻摁下了结束键，摁下了回放键。

“谢谢你昭堂，我很开心，最后遇见的人是你，但是，抱歉，我还是很想死啊，想死的不得了，我其实已经快喘不动气了，只是两句话，好像完全劝不动我那颗想死的心啊抱歉，好像是我撒谎了”

她的语气确实很抱歉，就像放了朋友鸽子的jk，去和心仪的男生一起出去约会的女生合着手掌说着抱歉一样，但男孩打死都看不见她的表情，屏幕碎的很彻底，手机里，下半部分只露出女生的腿和那条棕色的格子裙，看不见她的表情。

“啊！”

喉咙干，连一点唾沫都没有，嗓子有些哑了，他想大喊，但嘴巴唔噜唔噜的说不出话，他瘫倒在地上，拼命的向后挣扎，试图离那些红色远点，可裤子越来越湿乎乎，是自己害怕的尿裤子了吗？不是啊，是血啊血色的‘长毯’

“不要！

不要！

不要！”

他死死地抱着头，不顾自己头上都沾上鲜血，他看着颤的手掌，上面红的不像是人的东西，到底吃了什么才这么红呢，硬说地话，像是某天突然落下的夕阳，只有那样的夕阳，才能有这样的艳丽的红色。

“不是我的错！”

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错，疯狂的给自己那颗本来就不强大的大脑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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