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珍肯定不知道,她摇头,何巧伸手,说了个数字,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心疼难受:“八块钱!
一车要赚八毛钱的话,他得将车子装的满满当当!”
这种的,基本上都是两个人拉车的,但钱也肯定是两个人分。
吴建国一个人赚,那必然只有他一个人拉车。
何巧眼睛都红了:“他是拼了命在赚钱,在给陶红梅攒钱啊,你说,我生这儿子有啥用?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养活大了,结果,看见个女人就昏了头了,连爸妈都不要了!”
吴秀珍很煞风景:“也没有不要你们啊,他也没逼着你们卖血卖命,他自己还有点儿分寸呢,知道自己去赚钱。”
何巧一肚子气呢,抬手就在吴秀珍后背上拍:“他是没逼着我们,可我们做爹娘的,看见儿子这样拼命,我们能不心疼?我们但凡心疼,是不是就该让步了?这和逼迫有什么区别?”
吴秀珍没说话,没区别,子女逼迫父母,从来都不是只一招大哭大闹的。
当然,父母逼迫子女,同样如此。
父母和子女的拉锯战中,也就只看谁才是最能狠得下心来的。
何巧将锅碗敲的叮当响,外面吴建国有些不安,一会儿往厨房看一眼,一会儿看吴石头一眼的。
吴石头根本不看他,只手指灵活的翻动竹篾——这也是金轩给找的活儿,要做包装盒嘛,纸盒子做不起,没钱,那就用最便宜的原材料,山上弄的竹子,竹篓子竹筐子,村子里的爷儿们谁不会啊?
按件数算钱,全都是金轩给的图纸,大的五分钱,小的三分钱。
吴石头得空就坐在这里编竹筐,一天也能做三四个,这还是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地里,只吃饭前后,和晚上睡觉之前做的。
吴秀珍心平气和的:“那你现在是个什么主意?”
“我能是什么主意?你大哥都这样逼迫我了,我要是还不得应,我不是成了那狠毒的后妈了吗?”
何巧飞快揉一把眼睛,也不愿意在闺女面前掉眼泪,她是长辈,做妈妈的,哪儿在儿女面前示弱?
假意咳嗽两声,呵斥吴秀珍两句:“你怎么烧的火,呛死了,烟太大了。”
吴秀珍赶紧低头去看那灶台,就当没看见何巧的动作:“你之前不还说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
“一辈子……看着长,其实也没多长。”
何巧叹口气说道,嘴唇动了动:“再说,你大哥现在又有了工作,咱们家三口都在绿豆糕厂呢,外面眼红的人肯定多,那上门说亲的也不少。”
偏偏吴建国不愿意,那到时候再闹出来什么事儿,可就丢人现眼了。
再者,这仓促之下,万一找的还不如陶红梅呢?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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