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本宫了!
本宫没有吃饱!”
四喜气急败坏道:“吃吃吃,撑不死你!”
沈玦关上门,屋里冷清清的,直棂窗忘记阖上了,案头落了许多花瓣,细细碎碎地缀在摊开的书页上。
他关了窗子,朝脸盆走去,把方才被摸了的右手浸在水中擦了又擦,擦得皮肉红彤彤的一片才罢休。
想起四喜的嘴脸,恶心得难受,沈玦抬手掀翻水盆,又踢翻一张凳子,气才略略消了些。
在外头忙了一天,浑身上下粘腻得难受。
沈玦打了水,拎回屋洗澡。
微烫的水浇在身上,驱赶了身上的疲乏,沈玦洗了一把脸,水珠从眼睫上滑落,像花瓣上的水滴。
正擦着身子,窗外传来哐当一声,沈玦猛地转过头,披上衣服推开窗子,只见地上散了一地的花盆碎片。
四喜捧着扑腾扑腾的心回到自己屋里头,他方才起了歪心思,偷摸蹲在沈玦的窗户底下,蘸着口水戳出一个洞,偷看沈玦洗澡,没成想瞧见了他的大秘密。
这秘密足以置沈玦于死地,他的脸上染上疯狂的神色,这下沈玦就是想反抗他也不成了。
喝了几口茶,四喜冷静下来,坐在桌前一门心思盼起天黑来。
冷不丁的,沈玦开了他的门,脸色阴沉地站在外面。
四喜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仍是假惺惺地笑道:“这还没到子时呢,没想到你这么猴急。”
沈玦缓步踱进来,屋里头泛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嫌恶地捂住鼻子,打量屋里四处的物件。
沈玦只穿了一件亵衣,外面披着薄薄的袄子,刚洗完澡,湿着头发,水珠沿着发梢蜿蜒地流入衣领,沾湿了一片,苍白的肌肤像沾了水的玉一般通透。
四喜失了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沈玦那一截皓白的脖颈,口水几乎淌下来。
太监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斩断了那截根物,心里的欲却丝毫不减,反倒比从前更加放肆,女的玩男的也玩,不男不女的更是来者不拒。
宫里头不乏太监虐杀对食的风言风语,据说尸体泥烂一片,惨不忍睹。
然而皇宫向来不是讲公道的地方,上头的人罚下来最多不过几板子了事,此风遂愈演愈烈,若非乾西四所里住的都是疯子,只怕这些狗胆包天的还能把手伸到宫妃身上。
沈玦冷冷地看着他,道:“你都瞧见了?”
四喜眼里射出阴险的光,反问道:“瞧见什么?”
“别跟我玩花招,想要什么,说。”
沈玦漫不经心地乱翻四喜桌上的匣子,倒腾出串串珠宝,不知道是他从哪个宫院里顺来的。
“你知道我要什么?”
四喜涎着脸凑到沈玦跟前,偷偷摸摸地抚他的发丝,“我想要的可不就是一个你么?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夜夜难眠呐。”
他的发丝冰冰的,在掌心轻挠,像挠在四喜的心尖上。
他心里早想了一百个疼爱沈玦的法子,迫不及待地要看沈玦求饶的模样。
“可如果我不想呢?”
沈玦眼神慢慢暗下来。
“你别无选择,”
四喜在沈玦耳边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你要是想有个好人样儿在宫里头待下去,就得乖乖听我的。
否则,我把这事儿喧嚷出去,你这脖子上的小脑袋可就不保咯。”
“是么?”
沈玦没有温度地笑开了,不动声色地拿出抽屉里的剪刀,拥住四喜,将剪刀尖对准四喜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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