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只得无奈离去。
沈殊回来的时候,听见竹楼传出袅袅琴声。
那琴声空灵而悠远,让人心境平和,但沈殊而今修为渐深,能够慢慢觉察出琴声之中,仿佛缺少了什么东西。
他说不出缺少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觉得,琴声动人,却未免太过寂寥冷清。
即便有了他陪伴,依然如此。
沈殊眸色微深。
其实最近些时日,叶云澜对他突然而来的纵容。
他不是没有察觉。
大约就是在他暴露出自己污秽的能力之后,叶云澜非但没有恐惧斥责,反而对他优容了几分。
为什么。
他想起自家师尊曾经提到过的前一任道侣,按照形容,那家伙似乎是个魔修,即使不是魔修也相差不离了,自家师尊会否是在他的身上,到了与自己前任道侣的相似之处,所以才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殊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心绪,影子左摇右摆,十分不爽的模样。
然而踏入竹楼之后,沈殊便收敛了脸上表情,影子也恢复正常。
他走入房,靠在墙上听完一曲,才对盘膝在琴案之前的叶云澜抚掌笑道“许久未曾听师尊弹琴了,依然如此动听。”
叶云澜一只手还抚在琴身之上。
窗外阳光映入他眼,轮廓在阳光中显得柔和而虚幻。
他道“刚从内务堂回来”
沈殊点头,“领了一张大床,紫檀木的,木工做得很精湛,想必师尊喜欢。
是了,领床的时候还碰巧遇到了程副宗主,我把他领前一张床时候上的这张领了,程副宗主上去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过来问我为何无端领床。”
叶云澜道“你怎么答”
沈殊“我说我喜欢在床上修行,不小心把床弄塌
了。
程副宗主表示很理解,就没有再追究床的事了。”
叶云澜“下次去时,不要再说些引人误会的话语。”
沈殊眨了眨眼“还有下次”
叶云澜抿唇,侧过头不再他。
“你把床取出放好,便出去外头练剑。
修行并非一日之功,剑道之上更是如此。”
“九日后,随我去执法堂参与审判。”
执法堂,水牢之中。
水牢修于执法堂地底之处,冷寒刺骨的水将牢狱覆盖。
其内昏暗漆黑,唯一一处的光亮,是墙壁极高处一扇狭窄天窗。
水牢正中有锁链垂下,锁着一个衣物和头发尽皆散乱的人。
水面浸到了他的下颚。
容染修为被封,寒气从四肢百骸进入,痛不欲生,口中干渴得厉害,却不能够地低头去喝。
只因水牢里都是咸水,只会越喝越渴。
他只能瞪着眼睛着远处楼梯上那扇门扉,等自己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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