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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张了张嘴,沉沉一叹:“不是……你怎么这么……”
较真呢?
看着言冬澄熬得通红的眼睛,保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劝说他。
坐在长椅上,搜肠刮肚地说:
“你看啊,你这三年周周都来,可每一次见面都被拒绝,有些事情真的不必执着。”
保安想伸手拍拍言冬澄的肩膀,言冬澄快速地避开,保安的手尴尬地收回,在裤子上摩擦一下:
“你是胤城一中的学生,以后肯定有光明的未来,何必对过去念念不忘呢?我在这儿这么久,什么事情没见过?有的人,缘分到了这里就断了,有的人走出这扇门,就想开启新的生活,不愿意和过去纠缠。
以前重要的以后未必重要啊。”
言冬澄无动于衷地听着这些话,他依然执着地看着铁门,一动不动。
保安无奈回到保卫室,不知道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很久以后,言冬澄甚至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茬,满身罡气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打量了言冬澄两秒:
“言冬澄?”
他叼着烟的唇上下阖动:“这个世界上,没有程镜秋这个人了,你回去吧。”
这一刻,虚构的世界彻底崩塌,满世界都是无尽的烟尘与硝烟,什么声音在怒吼,侧耳听去,世界确是一片荒芜的寂静。
言冬澄知道自己在梦里,这些年来,他反反复复在这个梦中受煎熬,可是他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个梦中,他像个有受虐倾向的人一样,反复告诉自己,这些煎熬是自己应得的。
画面突然变化,眼前是言冬澄最讨厌的客厅,门口,那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女眉眼冷淡,她说:“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就让自己足够有价值,让你自己不得不被保护。”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连面容也变得模糊。
言冬澄猛地坐起身,额间满是汗水,临江居偌大的主卧里,他清晰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提醒着他还活着的事实,他摸到濡湿的床单,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大教授,请问你知道现在是东八区几点钟吗?”
傅长珩痛苦又不得不强忍怒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在哪里?”
傅长珩下定决心要打消言冬澄发疯来找他的念头:“我在酒庄,酒窖里面。”
“我马上过来。”
傅长珩惊愕地从床上弹起来,重复道:“不是,大教授,酒窖,你最讨厌的地方,酒,你最不喜欢的东西!”
“定制路线预计到达时间三十分钟。”
手机快速定制交通路线,很快,言冬澄直达傅长珩的酒庄。
傅长珩顶着鸡窝头,怨气冲天地看着言冬澄:“虽然我知道起码三个a级特种小队在暗中保护你,虽然我也知道一旦我攻击你就会面临刑拘终身的结果,但是!
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言冬澄。”
“我遇见了程镜秋。”
傅长珩像被冰水兜头泼了一脸,精神一振:“你怎么确定,你遇到的那个人,是程镜秋?”
“很冷。”
言冬澄穿着柔软宽松的睡衣,在车上不觉得,但是在酒庄门口却觉得骨头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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