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我对祁明雪强取豪夺的报应,或许这是我强行介入别人感情里的警告,或许这是我践踏别人感情时应该受到的惩罚。
我揪着衣领,只觉浑身每一根筋骨都在痛,像是有人反复用钝刀磨着我的心脏和血肉,衣料摩擦着皮肤的感觉是如此鲜明,像针扎一样,我浑身颤抖,疼的用力撕扯着衣领,却被人用力按住。
我开始患上了心悸气喘的毛病,要靠安眠药才能勉强睡着,睡着了也是接连不断地做噩梦,每一次穿衣服都感觉皮肤在疼,于是吃止痛药上了瘾。
医生说我患上了抑郁症,说那些痛觉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是我不信,人怎么会幻想自己在痛呢。
祁莫绥来过医院看过我一次,我清楚地看清他眼底的轻松,或许他也根本不信我怀的是祁明雪的孩子,我的流产,只会让他觉得释然。
或许除了我,没有人期待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祁明雪被我折磨的焦头烂额。
公司的事情很多,堆在一起,他经常只有下了班才能过来,我有时候代入他的视角,在忙了一天后还要面对一个不人不鬼不定时发疯的疯癫妻子,我都替他觉得累。
那天我坐在病床上,祁明雪走了进来。
我意外的很安静,抱着膝盖看他,祁明雪抱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还问我有没有乖乖听医生的话,有没有好好吃药吃饭。
得病吃药之后我脑子不太好用了,听别人的话都处理的很艰难,往往要过一会儿,我才能反应过来别人在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祁明雪却很耐心,听见我说话还笑了笑,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随即摸了摸我的手,开始给我剪指甲。
我垂头看他给我剪指甲的样子,忽然开了口:
“祁明雪。”
“怎么了?”
祁明雪应了我一声。
“我们分开吧。”
我说。
祁明雪:“..........”
他给我剪指甲的手一顿,脸上并无异样,只是头微微低了下来,任由淡淡的阴影漫上他的侧脸,没有回应我。
我动了动手臂,将手指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再次强调道:
“我们分开吧。”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祁明雪不能有一个不能怀孕的疯妻子,我也不能拖累他。
祁明雪抬起头看我,“你现在吃了药不清醒。”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等你病好了以后,我们再谈分开的事情,好吗?”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难得脑袋灵光了一回:“我们没有领证的,祁明雪。”
我顿了顿,随即道:“我想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
祁明雪应我:“我去给你办出院。”
我知道他误会了,但是并没有回话,而是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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