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他怎么了?我去叫婆婆。”
覃婆婆闻声出来,却是看到一个成年男性躺在客房的床上,本不想管这人,可自己近些日子怕是无法整日在这育婴堂,而蒋燃羽也未必真能适应这里的忙碌,倒不如借此机会把这人留下来。
“我来看看,”
覃婆换上笑脸,“无事,只是着凉了,文歌,去拿些新切的姜片来。”
蒋燃羽:“我去吧。”
覃婆:“燃羽你和子谦准备些温热的吃食。”
覃婆将碎姜在李泽的太阳穴处揉搓几下,又用热毛巾敷在额头上。
李泽缓慢睁眼:“这是哪儿?燃羽姑娘,我怎么在这儿?”
虚弱的声音还没有肚子的叫声清楚。
覃婆:“想知道这是哪儿就先把这些东西吃了。”
文歌扶着李泽,看着他一口一口将鸡蛋咽下,继而狼吞虎咽起来:“你别噎着了,还有水。”
覃婆:“霜降以后就冷了,你们这些孩子多穿些衣服,别晕倒了都不知道在哪儿。”
李泽拢了拢外衣:“谢谢。”
覃婆:“我这育婴堂正是用人的时候,你既然倒在了这里,也是有缘,不如就先在这儿帮几日忙吧。”
李泽笑笑:“求之不得。”
这一碗,靠在床边的李泽一直捧在手里。
这一晚,是大家听着潦水村的近况入梦。
第20章
自打婚宴过后,小婶和李泽都拖刘如晤送过口信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稍不留神就入了冬。
张郁几次上门杨浮川都恰巧不在,李晏秋提出可以试试自己去上户籍,毕竟有幸见过一次完整的流程,只是这没有保长的签字,门牌未必能奏效。
李晏秋想起顾夫人跟自己说“顾府的厨娘红烛和自己婆婆如何如何不合”
的话,计上心头,“或许可以请顾员外帮个忙……”
前几次的登门,杨浮川确实是有意不见,可最后这次还真是有正当的理由。
粮长周白垚有言在先:“浮川兄啊,我今日可是有正事的。
别不信吶,我今日是来清仗土地的,与那李姑娘无关。”
杨浮川别别扭扭:“好端端地,量什么地?”
周白垚:“这特定时期所征的徭役已经消失几十年了,田赋改革也早在五十年前就在宣扬,而今终于得以实施了啊。”
杨浮川很是惊喜:“那我潦水村便不用替别的里甲多交粮食了!”
周白垚:“是啊,官府下令将各种税赋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往日潦水村这块膏腴之地承担着潦水县的大部分田赋,今日清仗土地之后,也能减轻潦水村的负担。
于民于国于官,都是一大幸事,浮川兄,这样的喜事何必愁眉苦脸,应当多出去看看这千里沃野呀。”
杨浮川:“已经入冬了。”
周白垚:“那也是潜在的千里沃野啊!
张郁和那小李大夫才多大,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人家成亲有些时日了,你这不在门牌上签字可是实实在在的无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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