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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亦是如此,君臣父子之道,如何涂饰,如何注解,都改不了尊长压过卑幼的根源。
你方才那番话,放到儒者面前,只能得一句不忠不孝。
这等托名王道实为霸道的东西,我不喜欢。”
闻言,徐子京也垂下双目,过了好一阵子,他道:“可眼下只有儒学这块黄铜,并不曾见什么镔铁。
为今之计,便是依苏融所言,翻检黄老、释家典籍,做好眼前之事。”
“我也这般作想,只是不想潜心去做。”
祝逢春笑了笑,扬脸道,“苏融一个人缝缝补补便够了,我没这个耐性。”
“只靠苏融一人,怕是有些难为。”
“故而我留了你。”
她盈盈一笑,令他面颊烧着一般,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作罢。
过了一阵,罗松唐越走进来,说苏融已取到那坛老酒,正在厨房温着。
片晌,苏融端着托盘进来,盘上摆着四只腾着热气的瓷碗。
祝逢春凑上去闻,酒香极为淡薄,低头去看,酒水无比清澈。
“你这是……掺了多少水?”
“这酒原本便不浓。”
祝逢春看向徐子京,徐子京取下一碗酒,呷了一口,轻声道:“你身上有伤,将就尝个味道便好。”
再看罗松,他也端了一碗,笑道:“我也好多天不曾饮酒,后面三个月,我继续陪你。”
祝逢春无奈,只得任由苏融坐到床边,喂自己那碗略挂酒香的清水。
吃了一勺,除去意料之中的甜味,竟还有些柑橘的芳香。
她瞄住他的双眼,连抄五日佛经,此刻他眼周一片暗沉,只两粒眸子亮着,映出她缀着几绺碎发的面庞。
“看我做什么,不喜欢这个味道?”
“喜欢,以后还有么?”
“汤要多少有多少,酒想都不要想。”
祝逢春撇了撇嘴,别过脸去,苏融道:“你若不喝,便连这一碗也没有了。”
她当即扭过头,正要骂他,一勺甜水送入口中。
她抿唇咽下,品着那点果香,决意不同他计较。
待一碗水喝完,祝逢春说起着书之事,苏融点头称是,随手拨了拨她额前碎发。
祝逢春了然,让其余三人收了碗盘离开卧房,专心看她憔悴至极的苏大美人。
看了一阵,正要开口说话,双唇便被牢牢堵住。
他亲得极重,极深,好似要吸走她的魂魄,亲着亲着,嘴里多出一点腥咸,睁眼去看,他脸上满是泪水。
她抬了抬手,想将他拥住,又顾及肩膀有伤,只把手放在他腰间腿上,他身体绷得极紧,似一张拉到最满的角弓。
他把箭递到她的手里,诉说这一个月的相思,诉说这一连五日的惶恐。
末了,他将她松开,只把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道:“东风,该说的,祝帅应当都说过了,说多了你也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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