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自在惯了,真把他困在后院的一方天地里,没准倒会激起他的逆反之心,一气之下真闹出一场离家出走。
严衡只能转而道:“出府的时候带上人,不许一个人乱逛。”
“带谁?”
吴名反问。
玳瑁和金角银角肯定是不能带的,这年月的治安可没个准儿,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女人能不出门还是别出门的好。
万一他没留神,让这几个妹子被人给拐走了,那他那点所剩不多的良心也是会感到不安的。
“我来安排。”
严衡道。
“对了,府里有藏书吗?”
吴名又问,“看书好像也挺能打发时间的。”
提到书,严衡立刻眼睛一亮,“找位夫子教你读书习字吧。”
“敬谢不敏!”
吴名马上黑了脸,“我又不是不识字,也不需要入仕当官,用不着夫子那玩意到面前碍眼!”
“夫子怎么会是玩意!”
严衡发现了,吴名这家伙对读书人根本是半点敬意皆无。
“不事生产,对衣食住行均无贡献,跟古董架上的摆设有毛区别?”
吴名瞪眼反问。
“你说的是商人吧?”
严衡很是无奈。
“那群书呆子哪里有商人得用?这世上没了读书人,大家照常吃饭,照常睡觉,但若是没了商人,你跟谁互通有无?针头线脑的东西也都各家各户自己做不成?”
吴名把嘴一撇,“少给我弄什么夫子进来,弄进来一个我扔出去一个,我说到做到!”
“……”
严衡没再反驳,但心里面却打定主意要给吴名找个夫子。
当然了,得是能制住他的,寻常的酸儒还是免了吧。
当晚,严衡依旧没在吴名的院子里留宿。
第二天,独自起床后的吴名也没急着出门,懒洋洋地在院子里晒了半天太阳,然后又钻进厨房,无视桂花的脸色,让正在练习做豆腐的她转而学习如何熬皮冻。
“我明天要吃哦!”
丢下这句话,吴名便独自出了院子。
早上起床之后,吴名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人手,都是些年长的妇人,一个个慈眉善目的,怎么看怎么讨喜,估计是严衡觉得他这里人太少,特意派过来给他使唤的。
考虑到玳瑁和金角银角全都还在童工的年岁,真把院子里的活计全推给她们未免太不人道,吴名便没有理会这些多出来的妇人,只让金角注意一下她们的动向,顺便给她们分些活干。
或许是来之前得了明确的指示,这会儿吴名出门,看门的仆妇也没出言阻止。
但走出去不远,吴名散出去的神识就发现有妇人急匆匆地出了院子,看起来像是去什么地方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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