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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赚的不多,但是每天他都能在不同的地方打工,三十七八度的烈日下搬砖运水泥,虽然辛苦,却能让他短暂地忘却一些事情。
他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黄,黢黑,每天夜里回到他的暂住地,李霜总要用冷水洗去身上蒸腾不散的热气,还有汗水化作的盐粒。
三伏天的夏夜,夜晚如羊水般温暖,就连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也难称清凉。
李霜赤身站在天井里,也不顾街上随时可能出现的莽撞路人,从头到脚用冷水淋了一遍,用湿毛巾在胸口和腋下擦上几遍,最后在胯下潦草地糊弄一下擦干,这才回到屋里。
不时有蝉鸣在夜风经过的时候响起,嘶哑难听,然而夜晚阗静,李霜坐在闷热的屋子里,抽烟,屋外蝉鸣像是一声声哑哨,总在极远又极近的地方响起。
睡不着的时候,他会想起秦欢,然后自慰。
他把腿架在床上,大敞着,手揉弄着毛丛里的一坨软鸟,揉得它渐渐苏醒,扬起了头。
李霜闭着眼,再度回到了那个潮湿闷热的夏夜,灯火斑斓。
他看着自己,像是站在桥上那样,眼神冷漠而辽远,却偏得有风情万种,在眼尾流动。
在情欲制造的脆弱时分里,李霜才会承认,自己曾见过又回到九号桥的秦欢。
那是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无人问津,不存在任何可能的目击者,凄迷如梦。
李霜被雨声吵得夜不能寐,于是打伞沿着九号桥的河堤散步,在那块“此处禁止钓鱼”
的牌子旁,他看见了秦欢,他还是那个模样,漫不经心的邋遢,清瘦却又风情。
他的头发又长了,不经打理,遮蔽住了半张面孔,倒更像个浪迹天涯的浪荡子。
珠豆大的雨水在广玉兰的叶面上敲出清脆的落珠声,一颗颗连成一串串,扰乱了李霜的视线,扰得他再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他的双腿陷进了无法自拔的泥沼里,动弹不得,李霜远远瞧着桥上的人,重重雨幕隔在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般遥远。
那人嘴唇嗫嚅着,仿佛说了两个字,却被浇熄在雨水中。
他耳朵里尽是隆隆的雨声,夹杂着隐隐雷鸣,他听不清楚,也听不真切。
李霜抬起头,在说不清真伪的情色妄想里,高高地挺起了腰。
数日未曾发泄的阴茎向着虚空中的幻想射出数道精液,射在地上,椅子上,还溅在李霜的身上。
再睁开眼,李霜的眼前只有一地腥臭,粉色凯蒂猫电风扇摇晃着脑袋,将一室春梦尽数吹散。
他想要理清心中淀下的念头,将那团属于秦欢的乱发拔除出去,然而天不遂人愿。
没过多久,城市正式进入了台风季,大部分的工地在连绵不断的狂风暴雨下宣布停工。
李霜再度没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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