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蕴道。
“蕴仔，是谁？”
母亲有些木讷。
“什么？”
6蕴四下望了望，“什么谁？”
母亲一言不，嚼着嘴。
吃完饭，6蕴将母亲带到房间，替她梳理完头，便抱上床，盖好被子，“妈，我就在旁边，今晚陪你。”
6蕴悄悄端来梳妆台的沙椅，坐到床边。
母亲闭着眼睛，气息和缓。
房间的蜡烛用灰玻璃罩子套住，通过改变折射角度，可以做到在房间营造一边明一边暗的环境，6蕴便是坐在靠光的地方，他打量着母亲浅红色的脸，感受她表面生命的热烈。
父亲告诉他，母亲得了一种罕见的病，难以根治，小时候的自己不相信，也不妥协，曾经独自跑到隔壁城市寻找医生，要不是遇到了好心人将自己送回来……6蕴不禁暗笑，“妈，我已经十八岁了，再也不需要大人的帮助了，虽然你几乎没有对我伸出援手，但我真的很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6蕴鼻子一酸，眼光闪动，他强忍着，“我几乎忘记你的笑容，你的眼神。”
6蕴内心惆怅，但表面却显得平静。
夜深了，姨妈也准备睡觉，端来一杯热豆奶，“小6，你今晚就一直陪在床边？别累到了。”
“没事，”
6蕴接过浑瓷杯子，“姨妈，客厅的灯就不用关了，待会儿我还要上楼。”
“好吧。”
姨妈轻声离开，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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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想听，再小的声音也逃不了。
“是谁？”
母亲闭着眼睛轻声道。
“妈，还不睡？”
6蕴正喝口奶。
“是谁？”
“什么意思？”
6蕴不以为意。
母亲嘴唇微动，随即安静地睡去。
6蕴见母亲睡着了，便走上楼。
寂静的宅院，一楼书房的灯影下，6蕴翻找着记忆里的那本书，那本使自己在选择水坝瑞兽上与镇民产生分歧的书。
“在哪？”
6蕴十分肯定自己看过这本书，但是自己对书房里的书籍又十分熟悉，他将所有书书名都再次看了一片，就是没有相关的……
他突然抬头看向天花板，意识到了什么。
黑暗的楼梯，6蕴提着楷晶灯缓缓上楼，他脚步轻盈，压低呼吸声，生怕惊动了父亲。
即使父亲允许他自由出入藏书厅，但这对父子之间，还是有些芥蒂。
一路到了三楼，他站在走廊上，用衣服笼罩晶灯，身处一片漆黑中，确认父亲房门没有灯光，“看来他们都睡了。”
他更加小心翼翼，上到四楼。
“哈喽，木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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