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会问绯弓的。
但是,”
姬无虞盯着她的脸庞,“你也管好你身边的人。”
燕山景抱着胳膊,挑眉示意他解释。
姬无虞被气笑了,“管好你身边人的嘴,我打听过了,你跟那个男的不是道侣,所以他根本就是对你乱来。”
燕山景直接推开他:“我同意了,所以阿镜没有乱来。”
姬无虞一把扳住她肩膀:“你现在就变心了?你改变心意未免太快!”
“是啊,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你不是早识破了吗?不是后悔得要命吗?”
燕山景坦然承认,干脆认了,气不死他。
姬无虞连连点头:“对,我先前只是以为你贪慕逍遥自由,所以死活不答应和我成亲。
你考虑的那些事,我回去后翻来覆去想,说得不无道理。
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了,但心底对你总还有钦佩,只是不料你如此道貌岸然,怪不得当时不同意,原来是净山门还有个男的等着你。
踹了我还有新的。
只是他能到几时呢?总不至于他和我一样傻?”
他说得咬牙切齿,燕山景火冒三丈,他哪来的脸数落她?匪夷所思!
刚刚的面善女子不提,就说那个绯弓,嚣张跋扈,简直和他天造地设!
“我的心意——不是都被你退回来了吗?”
燕山景压低声音,“你叫弓虽和我说,别藕断丝连,这都是你说的话。
你说了那些话,还指望我为你守贞?你做梦!”
姬无虞又气得咳嗽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快?为什么那么快移情别恋?为什么啊?!”
燕山景回头,还想再呛他两句,可看他发丝凌乱,满眼不甘心,心中又是一阵异样的不舍和难过。
她说过,他们回不去了。
那纠结这些又有何用?邬镜和她清清白白,那个绯弓究竟是谁,也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无论有没有邬镜和绯弓,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没有解决过。
八月时,她将生活琐事化进笔墨写得手腕酸胳膊酸,又在驿站等回信等得眼酸,他在哪呢?
姬无虞的八月血流成河,他亲眼目睹人们跳进烈火燃烧的天巫葬坑,又从天巫葬坑里挖出来了一些奄奄一息的焦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药石无医。
九月时,燕山景送了他一把弯刀。
她目送驿站之人远去,又迎来了新的驿站箱子,他退回了,他退回了她全部的心意,全部的挽留。
他为什么那么做?
姬无虞的九月烦躁不安,父亲闭关,大哥毫无音讯,祖母祖父都在外云游,母亲总在生病,沉痾旧疾,他分身乏术。
母亲说,她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如果他弃她而去,那她还有什么活着的希望?燕山景的信,他读得滚瓜烂熟,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他应母亲的要求全部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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