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被安排在大砍刀旁边的射击位,我还在打倒数第五枪时,他都打完了,咱小组第一实至名归。”
“对了,他叫啥名来着,总不会就叫大砍刀吧。”
“我记得好像叫雾······雾砍刀?”
坐在附近位置的雾骁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盘里的牛肉,噗呲戳进去,再用力拔出来,循环往复。
祈湛看得冷汗直冒,像是戳在自己身上似的,他支支吾吾地提醒:“骁哥,再戳就······就烂了。”
雾骁停下戳肉的动作,抬眸看向他:“祈湛,多大仇多大怨?嗯?”
他甚至因此痛失姓名,被动改名雾砍刀。
“就是,”
白荼趁机落井下石,“但凡你在语文课上少睡点觉,也说不出这种比喻,我看你才像个大砍刀。”
“对对对,我才是大砍刀,”
祈湛也没想到那句喊话会那么深入人心,耷拉着脑袋认错,“骁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多读书多看报,下次一定用心给你想出个帅炸苍穹的称号。”
祈湛至少有一米八,五官深邃凌厉,穿着打扮新潮狂野,这么一个浑身充斥着不好惹的人,缩在餐桌边上给他赔礼道歉,雾骁觉得莫名的滑稽。
他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把祈湛扎手的短发:“其实我也没认真生气,不过下次你可能没法给我喊话助威了。”
砰的一声,祈湛的脚踢到了桌子:“为什么?”
他骁哥不会不认他这个小弟了吧。
雾骁弯起眉眼,故作神秘地笑了一声:“因为下次,我和你,还有白荼,会站在同一个赛场上角逐。”
也即将离凌暄更近一步。
祈湛愣了几秒,两眼放光地盯着雾骁:“真的吗?我早就想跟你正式比一场了。”
白荼手一抖,夹着的一块鸡肉掉到了米饭上:“你要是输给我们可千万别哭鼻子,哭也没事,反正有我和祈湛哄你。”
...
场馆外的枫树红了大片,一阵风起,枫叶被席卷于空中,洋洋洒洒嵌入树下青年的发丝。
凌暄不为所动,独自坐在长椅上,捧着杯冰鲜柠檬水吸了一大口,舒服得呼出一口气。
大约三分钟,白荼小跑着来到长椅旁:“早上就见你戴着口罩墨镜,鬼鬼祟祟窝在后面看比赛。”
“坐,”
凌暄拍拍旁边的空位,将另一杯没开封的冰鲜柠檬水递给他,“除了你还有人发现吗?”
“放心吧,有我给你打掩护,没人发现,”
白荼坐下后,抽出吸管戳开塑封,喝了一口饮料,“来都来了,你不去见见骁哥?”
凌暄摘下落到头发上的枫叶,捏着叶片观察了一会,轻声道:“等他比赛结束。”
赶来的路上,凌暄慎重思考过雾骁隐瞒他的原因,最主要的可能是怕影响他训练,其余应该是雾骁不想以目前的状态和他见面。
“也好,”
白荼忽然想起凌暄先前交代的事情,“中午骁哥从医务室出来,没有提及腿伤的事,但吃饭那会有说有笑的,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嗯。”
凌暄眉毛微蹙,低头踩着地面的落叶堆,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说有笑,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的挚友总习惯对外表露出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将所有负面情绪深深掩藏在心底,自己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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