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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妃年纪约摸五十上下,形容倒是看不太出,不过纵然万般保养,眼角细纹亦是已成沟壑,显然心思不浅,不过喜娘倒是没打算隐瞒什么。
乖乖行了礼,梁王妃看着规矩比入府时好了许多,略微点头,微笑着说道:“青黛,还不给玉姨娘看座。”
喜娘规矩坐好,便听上首王妃说道:“不必紧张,闲来无事,喊你说说话,前些日子去了山庄避暑,倒是结识了几位老人家,相谈甚欢。
如今回府,偶尔想起倒是觉得颇有滋味,听说你入府以前在齐家小镇,可有趣事说来听听。”
只听喜娘回道:“那趣事想来王妃是听得多了,不过奴婢这倒是有一件奇事,王妃姑且听听......”
喜娘把自己在齐家镇几经生死的故事说了一遍,又渲染了一番济明法师的佛法高深,小和尚思源的古灵精怪,齐老夫人的宅心仁厚,丫鬟们的忠心耿耿,其中还夹杂着自己与梅姨娘、冯喜儿的闺中情谊。
一番言语下,竟是比话本还要精彩,听得房间内众人津津有味。
梁王妃没想到喜娘竟是有这番经历,见喜娘畅然得诉说自己的遭遇,不由高看了她几分,略带宽慰的说道:“你这嘴倒是会说,不去茶铺里当说书先生倒是可惜了,古人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好在如今是柳暗花明......”
喜娘心中暗自道:好在没让春杏、春梅俩丫头跟过来,不然听了这话,怕是会说:我们姑娘可是会写话本的人,比说书先生高明得多。
正想着,有丫鬟来禀:“王妃,前院王爷差人说今儿书房有事,便留在书房用饭,咱们院的午饭摆在那里?”
喜娘没注意这说着话竟到了晌午时分,略喝了口茶水,正打算起身告退,便听到上首梁王妃说道:“今儿倒是听了段离奇,玉姨娘便留下陪着用顿饭,总不能说了半天话儿,让你空着独自回去。”
“王妃垂爱。”
不得不说梁王妃屋里的吃食比小石轩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只是从几道主菜也看得出来,梁王妃颇好酸甜之味,如此那方子倒是正和其胃口。
饭闭,梁王妃困睡,喜娘便告辞回了小石轩,回去的路上春泥开心得合不拢嘴,喜娘起了逗她的心思,便问道:“是何事让我们春泥丫头这般欢心,难道是家里给寻了如意郎君?”
“姨娘净会说笑,奴婢是笑咱们姨娘有本事,奴婢跟对了主家,日后有好日子过了。”
喜娘知道春泥所说不假,今儿一早被王爷召去,得了赏赐,后被梁王妃留饭,这份殊荣足够喜娘在王府里立足,但看梁王妃行事,没未直言,仅用一顿饭便将恩宠彰显出来,可见一斑。
正如二人想得那般,王府里的消息传得很快,还没等喜娘回到院子,便都传开了,路上碰见一两个小丫鬟,竟也恭敬地称呼喜娘为“玉姨娘”
。
回到小石轩,春杏、春梅早早的在院里守着,见着喜娘安全无恙方才安心,喜娘见二人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欢心。
......
短短几日,喜娘在王府里的地位大大提高,小石轩的丫鬟婆子跟着水涨船高,不说喜娘的月例涨至和府中小姐相同,小石轩里还单独设了厨房,喜得春杏、春梅二人合不拢嘴,她二人出身小厨房,手艺都是不错,而喜娘此时则是在研究蛋糕的方子以及后续的经营之法。
经过一番打听,梁王妃的生辰就在十月末,到时候正是蛋糕出世的时间,不过这次喜娘学乖了许多,她事先准备了小样请梁王妃品尝。
借着这番心意,喜娘也是对梁王妃大献殷勤,奈何当初那一番故事,让梁王妃先入为主,对喜娘有了几分喜爱,便也没觉得这番殷勤有什么不妥,只当是一番孺慕之情。
喜娘行事大方,又暗合规矩,自然受众人喜欢,便是当初教习规矩的汪嬷嬷也是满意,但终究一人得不到所有人的喜欢,喜娘如此争宠,自是有人看不过去,其中当大奶奶王氏为最,自从喜娘被免了初一十五的请安之后,王氏也只是在给梁王妃请安时偶尔看到。
谁让喜娘如今依旧顶着长房妾室的名头,作为长房大奶奶,王氏多少心存芥蒂,尤其是她入府这么多年,梁王妃对她总是淡淡,凭什么喜娘一个妾室能够得了王妃青眼,好在大爷朱寒江看出妻子心思,几番宽慰方才让王氏没有去寻喜娘的麻烦。
而二房那里,因着牵连不多倒是没什么言语,倒是梅姨娘因着与喜娘的关系,加上生下博哥儿,又与韩氏亲近,如今在府里日子过得舒坦。
三房许氏如今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竟亲自来小石轩赔罪,当然并她也没有傻傻的提出来,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为得是她那不知隔了几房的侄女,之前登门的许灵韵,这也是喜娘第一次见许氏,如丫鬟们口中所说,是个知进退的。
声名不显若云斋
九月底,正是赏菊的好时节,梁王妃最近得了喜娘这个可心人,日子过得松愉,便在王府里开了个菊花宴,宴请各家夫人前来赏菊,府里不仅准备了各品珍菊,还请了画师联合绘制了百菊图,落款自然是龙泉印泥所制。
这菊花宴一来是给府上的公子小姐们相看一二,如今长房嫡子贤哥儿已是十五岁,快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大姑娘淑姐儿也是芳龄十四,提前相看总没什么坏处。
二来王府顺势推一推龙泉印泥的名声,梁王爷在喜娘提出“当为贡品”
之后,便一直在谋划,如今盛着梁王府年礼的车队,已经离开白林城,向京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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